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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談資的父親也是別人的,自己不過是借了他一顆精子、一點血緣存活下來的生物;唯一的愛情不過就是單戀,還被視若草芥。
紀夏覺得煩躁。
雖然這幾天都有蘇尋陪著,可她的心情還是不受控制地變差,隨著母親不斷惡化的病情。
周遭的病房斷斷續續傳來哭哭啼啼的聲音和哀嚎聲,隔壁病房的李大嬸,前幾年把乳房切除了撿回一條命,沒想半年前又查出子宮頸癌,病變的速度遠超過他們接受事實的速度,剛剛突然嚥了氣。
他們哭得紀夏更加心煩。
癌症就是這麼殘忍,無論你多麼樂觀多麼堅強多麼努力,它還是能夠輕易否定你所有的努力,連生命一同無情地帶走。
在這一點上,與她的愛情倒是異曲同工。
紀文寧朦朦朧朧醒來,已經是夜幕時分了。
隔壁病房的人已經走了,醫院突然安靜了下來,紀夏擰乾毛巾小心翼翼幫她擦臉,笑得明媚溫柔,“睡了一覺,是不是感覺特別舒服?”
紀文寧愣了一下,似乎是沒聽懂紀夏的話。
“媽?”紀夏湊到紀文寧跟前,輕聲問道,“你有聽見我說話嗎?”
紀夏這才發現紀文寧的眼神有點混沌。
“媽?”紀夏慌亂中按了醫護鈴,“媽,你怎麼了,別嚇我,媽!”
紀夏看著旁邊的心電圖,明明還是正常的,怎麼意識會模糊了,“媽!媽你怎麼了!”
蘇尋接到紀夏來電的時候,正好蘇清海和關瑜馨正好在他辦公室追問結婚一事,“是不是我們不來找你,你就不打算回家了?”
蘇尋挑挑眉,並不打算認真交代,“不巧,我媳婦來電了。”
關瑜馨不滿地皺眉,“什麼媳婦,一點教養都沒有。”
蘇尋豎起食指在唇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心情頗好地接通電話,那段卻傳來紀夏慌亂的聲音。
“怎麼了?”這還是紀夏第一次在他面前情緒失控,“別急,慢慢說。”
“我媽不行了”紀夏的聲音虛實不穩,情緒很不對勁。
“我馬上過去,你乖乖等我。”蘇尋連跟二老解釋的時間都沒有留,抓了車鑰匙就往外跑。
蘇家二老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自家兒子把自己撂在這跑了,這還是蘇尋第一回這麼不懂禮數,“你看看你兒子!這兒媳還不如不娶,帶壞咱兒子!”
蘇清海卻沒有關瑜馨的情緒激動,這還是他見到自己兒子第一次這麼沉不住氣,當年把曹萱文送出國那天他都能沉住氣到他辦公室跟他閒聊了半天擺明立場後,才去機場找曹萱文,而那個時候的蘇尋不過才二十出頭,“你不覺得你兒子哪不一樣了。”
“哪不一樣了?”關瑜馨只顧著埋怨那個兒媳,沒有蘇清海的觀察入微。
“情緒失控。”蘇清海一直覺得蘇尋的心思太過複雜,他的個性也是不陰不陽深不可測,在做什麼想做什麼連他這個做父親的都琢磨不清。
關瑜馨不覺得這是好事,“突然有了死穴是好事嗎?”
“只要那個死穴不是曹萱文就夠了。”蘇清海拿起掛在衣帽架上的外套,蘇尋慌忙出去連外套都沒有帶,就足以證明,這個女人的分量遠超當年的曹萱文,“他不說,咱們就自己查,到底是怎麼樣的姑娘手腕如此了得,竟然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取萱文那孩子而代之。”
經由他這麼一提,關瑜馨也注意到了,蘇尋自從認識曹萱文那孩子之後,就比一般人家的孩子要成熟深沉許多,尤其是那孩子出國以後,雖然蘇尋沒有再提過也沒有表現過任何的情緒和牴觸,但卻感覺到,雖然細不可察,可他跟他們一家人切切實實地有了隔閡。
蘇尋趕到醫院的時候,原本冷清的病房突然擠滿了紀家人。
倉促地擠進人群。
剛剛擠到病床前,紀文寧突然睜開了眼。這一眼,確實嚇到了蘇尋。
蘇尋穩住自己的情緒鎮定下來,一邊輕輕地安撫著紀夏的肩頭,此刻的紀夏像是霜凍的茄子——焉了,一邊規規矩矩地喊了一聲“媽”。
紀文寧突然清醒了過來,眼神有了焦距。
紀夏抬頭看了一眼蘇尋,然後又看了一眼紀文寧,看到母親恢復神智的眼神,突然來了精神,抓住了母親的手,“媽!”此刻的母親除了鼻息間的氧氣,其他東西都已經撤了,連點滴和心電圖都給撤了,這是母親最輕鬆的一回了吧。
“媽,我在這兒。”紀夏抓著母親的手,雖然母親沒有回應,可是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