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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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睡到自然醒,太陽已經老高了,沈培楠不見蹤影,床邊的小臺子上放著一盞燉的軟爛的綠豆羹和幾塊燕窩糕,另外附了個描牡丹的紅漆小盒子,裝著新鮮的冰塊。
他舀了一小勺嚐了嚐,覺得夠軟糯,就是太甜,耐不住肚子餓的直叫,便端起碗稀里呼嚕喝完了,又揀了一大塊冰喀拉喀拉咬碎了祛暑氣,洗了個熱水澡,這才覺得渾身骨頭都舒暢了。
收拾完肚子和臉面,莫青荷對著鏡子呼吸吐納,努力練習拋媚眼,感覺自己差不多進入狀態,換了套簇新的軟葛單衫下了樓。
客廳擺出了迎客的架勢,房間被打掃的窗明几淨,金嫂正歸置碗碟,把整套高檔的白瓷餐具拆開了往桌上擺,陽光一照,杯盤刀叉都亮晶晶的。
沈培楠倚著沙發辦公,身邊放著扎得整整齊齊的信件和電報,他讀的很認真,蹙著眉頭,邊看邊往信紙上寫幾行字。
莫青荷雖然恨他怕他,但在醫院的幾個月也與他廝混熟了,並不打招呼,隨手把信件撥拉到一邊,騰出個能坐人的位置,貓兒似的往他身上滾。
沈培楠不搭理他,自顧自看信。
莫青荷翻了個身,手託下巴含笑道:“什麼十萬火急的事,先前有空不做,回了家又趕著忙活,必定是南京的哪家少爺思念將軍了。”
沈培楠興致不高,盯著手裡的稿紙,淡淡道:“公事。”
莫青荷不氣餒,他自詡病癒後恢復了魅力,搖身一變又做上了戲:“昨夜將軍可沒睡幾個鐘頭,這麼早起來累不累?”
沈培楠這才掃了他一眼,從鼻子裡哼道:“做出那副賤樣裝給誰看,心裡不痛快就直說,我又不會吃了你。”
莫青荷一聽便嗤笑道:“心裡不自在不要緊,下面那處受用就行,將軍聽聽這一晚上我把嗓子喊成什麼樣了,要是再折騰一次,戲園子老闆準要來找將軍算賬。”
“將軍昨夜那可真是”莫青荷把手放到嘴邊,做出要說悄悄話的樣子,聲音卻一點沒低,見沈培楠尷尬,他一下子住了嘴,輕巧地跳起來搶他手裡的信,趁機偷瞄紙上的內容。
還沒等看清一行行藍墨水字都講了什麼,沈培楠一把將信紙搶了回來塞進信封,皺眉道:“當著人少胡言亂語,給我放尊重些。”
青河笑的更厲害了,他就勢枕著沈培楠的大腿,抬手往他臉上摸:“這是怎麼了?我這在下面的都不在意,你怎麼倒假正經起來?”
“滾蛋,一大清早發瘋,你今天是吃錯藥了麼。”沈培楠被他惹的心裡發煩,忍無可忍地提高了嗓門,“你家來人了,趕緊把衣裳收拾乾淨了見客。”
“我家?我但凡有個兄弟叔嫂倒好了,還能讓將軍接濟一二,謀個差事。”莫青荷沒當真,兀自沒臉沒皮地嘻笑玩鬧,不想剛說完話,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大門口衣帽間的方向傳來。
“青荷!”
莫青荷聞聲猛地轉過頭,他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大廳灑了一地煦暖的陽光,一名穿藍紡綢長衫,身段頎長的青年男子站在中央,驚訝地望著躺在沈培楠懷裡的莫青荷。
四目相對的瞬間,那青年的臉先是漲得通紅,隨即轉變成失了血色的蒼白,唯一的一點紅在耳朵尖上,背光的耳朵尖,薄薄的,紅彤彤的,一碰就要燙了手。
莫青荷不能控制的顫抖,連張了幾次嘴,艱難的喚出一句:“師兄。”
到訪的客人正是莫柳初。
13、柳初
莫青荷怎麼都沒有想到,沈培楠會把莫柳初當客人請到家裡,更沒想到自己全力討他歡心的話被在衣帽間的師兄聽了去,莫青荷慢慢從沈培楠懷裡坐直,恨不得時間倒退回去重來一遍。
但沒機會了,隔著闊朗氣派的大廳和一塊塊方正的櫸木地板,他和莫柳初兩相對望,都白著臉說不出話。
三個月沒見,莫柳初還是老樣子,容長臉,身段高挑,眼角往上挑著一點,很白皙英氣的模樣。穿著最普通的紡綢衫子,領口被汗浸溼了一片,頭髮剃得很短,大約因為天氣熱,他的額角一直往下滴汗,抬著細長的眼睛朝莫青荷發怔。
莫青荷的腦子一陣陣轟鳴,好不容易從亂麻中抽出一個線頭,是對自己行為的羞愧,又抽出一根,是對沈培楠的恨。他的臉發起燒來,彷彿他在這裡並不是因為任務,而是通姦被抓了包,自尊心被摧毀的一塌糊塗。
他的屁股在沙發裡挪了兩下,絞著手,勉強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師兄你怎麼來了,腳傷可好些了?”
莫柳初站在原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