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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門邊,看見令儀的身影站在桌邊,兩人便一起大禮下拜,被快速走進扶了起來,令儀張了張嘴,想叫一聲什麼,最後卻啞然無聲,只說了一句:“我是晚輩,無需如此大禮。”
白辭沒有再堅持,說起來,即便當年白家知道君重錦的身份的時候也依然是如常對待。他扶著唐隱站起來,手還在微微顫抖,面前女子的容貌和白瑤只有五分相似,但是這個相似已經足以讓他激動。
他還清楚的記得見白瑤的最後一次,在雲霧茫茫之間,清冷的石階上,清麗的白衣女子淺笑的抓著自己的袖子,撒嬌著說道:“哥哥,聽說海市很好玩,我們一起去吧。”
白瑤的女兒不似她一般愛笑,眉眼間的清麗卻是如出一轍,卻多了幾分凌然的貴氣。白辭收回對白瑤的追思,看見令儀指向她對面的座椅,和唐隱走過去坐下。
門外的侍女這時候端著沏好的清茶垂首給雅閣中的三人奉上。白辭一直在思索著如何打破這沉默的局面,皇室子女名不外漏,他甚至不知道阿瑤女兒的名字,只知道她是當朝的衛長公主。
窗外的陽光越來越豔,碧空澄澈一片。在錦墊上酣睡的翠鳥已經醒了過來,它們嘰嘰喳喳的跳到窗戶上梳理羽毛,打破了詭異的尷尬,白辭溫和的開口,“殿下來蜀中可有什麼打算?”
“據父皇說,母妃曾為我取名關關,所以我遊歷之時化名白關關。”
白辭一愣,不明所以。
“所以”令儀頓了頓,“舅舅可以喚我小名關關即可。”舅舅兩個字輕飄飄的就這樣喚了出來,令儀一直隱藏的緊張也緩解了許多,藏在袖袍裡的指尖微微一顫。
當年朝陽肆無忌憚的撲到她那個作為武官的舅舅懷裡她曾經豔羨不已,現在對面坐著的年逾中年的溫和男子,他眼中的柔和目光卻讓她在這豔陽天裡心卻沉沉浮浮。
君重錦很少提到白家,只曾經說過這樣的話,白家的人俱都風儀出眾。那時候令儀想,什麼是風儀?她偷偷前進父皇的書房,看見了那副畫著白衣女子的畫卷,眼神明澈,神采飛揚。她摸摸畫卷上的女子,這就是母妃嗎?
君重錦用心良苦,在令儀還小的時候就抱著令儀給她將白瑤的事情。比如懷著她的時候寫下的教養手冊,為她親取的小名,在一次陷害中如何拼死的將她護了下來,說好等生下她之後,給她堆雪人,母女兩一起上江湖闖蕩。那時候令儀還太小,她縮在君重錦的懷裡似懂非懂最後沉沉睡去。
“關關,這次來蜀中可有什麼打算?不若我帶你回白家小住一段時間?”
令儀回神,點點頭道:“嗯。”原本便是這樣打算,她想看一看母妃生活的地方。
到最後唐隱一直不發一言,這是白瑤的女兒,並不是白瑤,她心裡甚至有一些失落,那個人,是再也回不來了啊。
反觀白辭一直殷殷詢問,令儀也一一作答,這久違的被長輩關懷的感覺讓常年身處高位的她忍不住語氣都有一些哽咽,卻一直挺直著背脊溫婉的回話,比如
“關關今年二十有一了吧?”
點頭,“嗯。”
“可有想過駙馬之事?”
一頓,搖頭,“未曾。”
“女孩子總歸是要嫁人,”白辭笑道,眼中的激動之色退去許多,“當年你母親喜歡四處遊玩,言道寄情山水絕不糾纏兒女私情,最後還不是一樣嫁給了你父親。”
沉默,點頭。
白辭最終沒有繼續深問,雖然他很好奇剛剛下樓的男子。最後商定好去白家的日期他和唐隱便離開了。
離開之後,唐隱回頭,二樓白色的人影依稀能見。那個人再也不會突然跳出來,笑嘻嘻的捉弄她。
*
夜深露重,燈火湮滅,小樓黑漆漆的一片。
令儀在床上安然入眠,房樑上的細微動靜被她刻意忽略。
亭臺樓閣在暗夜下顯露出來鋒利輪廓,周遭似乎有詭異的氣氛流淌。
一直坐在房樑上的荊溪靜靜的雕刻著手上的東西,因為小時候的經歷黑暗中視物於他不是難事。有一絲細微的亮光沒有躲過他認真的眼,手中的東西往袖袍裡一賽,便翻身躍下屋頂。
有兩道黑影身形鬼魅的往令儀的房間閃去,其中一道因為荊溪的突然出現有折返回來,兩人在暗中毫無聲息的交手,荊溪竟然一時未能突破,眼看著門已經被無聲推開,荊溪再也不管會不會弄出聲響,一掌攜著凌厲風聲狠狠的拍在黑影身上,那人倒退幾步悶哼一聲,手中滑出一隻小小的匕首就往荊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