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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的差不多了,唯獨落下懸崖時被尖石和樹枝劃破的新傷,養起來很廢時間,結疤之後又要耐心等待脫落,才能恢復如初。
但是他等不住了,當日懸崖上的情形每每想起來便會心痛如絞,而令儀那一句‘活下去’也讓他輾轉反側。
關關是不是相信他?相信他的話為什麼還會推他下懸崖?
他想親口問一問,他心裡藏了太多的疑惑,他恨不得把這些疑惑全部攤開給令儀看。
但是剛才看見的一幕卻讓他怯步。
那個男子丰神俊朗,眼中的愛意如此明顯,完全不是他能夠比較的。
關關關關她會不會會不會已經
不會不會!他立刻在心裡否定這個想法,關關會到這裡來買魚,證明心中還是有他,她一定是在等自己去見她,她已經認出了他。
可是這個樣子他摸了摸臉上的疤痕,黑紗下的薄唇緊抿。
不遠處的牆頭的上,玄十五抱著劍皺眉看著牆下的人怪異的舉止,決定回去先告訴玄七再做定奪。
*
“平南王傳信,東路韓軍已經被隔絕在吳地一帶,絕無回兵的可能。”
“嗯,但是韓軍用兵在勇,王叔帶著海外奇兵突然出現阻斷了他們的後路,他們定然料到了我們蟄伏已久是想要一舉拿下越地,這樣他們就成了沒有歸處的遊兵。”
“不出所料,祿王和韓家會有兩個選擇,他們要麼會一舉攻向皇城,挾天子以令諸侯,要麼是回兵相護,守住越地。”
令儀將手中的密信在一旁的火爐中燒掉,抬眉說道:“他們不會回兵。”
“如果回兵,拼死也就只護住了越地,而且自此越地也不會安寧。天下大亂,如今他們有的是機會奪下半壁江山,而世家也害怕陛下對政權的洗牌,沿途自有人會對韓軍提供軍資和庇護。”
長公主的聰慧敏捷林冬榮早有耳聞,這一月以來兩人不時的商議軍情也更讓他加深對令儀的認識,以往只基於性情外貌生成的仰慕更加的深入骨血,他更加堅定了某種決心。
心動,身動。林冬榮拿起桌上的清茶喝了一口,說道:“如今箭在弦上,先帝埋下的暗棋都已經用上了,殿下不用過於憂心,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我們何時發兵?”
君重錦的暗棋是指菩提寺不為人知的前騎精兵,平南王帶到海外島嶼的大半東海軍,隱匿在越地近海的一支奇兵。當年君重錦對這些都隱有所覺,卻不能動作,只好在各地埋下暗棋,以備不時之需。
令儀輕頷首,“林將軍以為?”
“信鷹比信鴿的速度快上半日,不出意外,華池關外的韓軍下午才會收到傳信,用兵之詭道,貴在神速和出其不意,殿下以為午時發兵如何?”
令儀在心內沉吟半響,突然微微一笑,道:“林將軍為澗兒所倚重不無道理,午時再發兵恰到好處,其一,韓軍不會料到堅守一月的大軍突然主動攻擊,其二,韓軍主將剛剛收到東路韓軍的訊息,卻來不及部署,自亂陣腳,可是如此?”
“正是。”
“既如此,林將軍回營部署吧,本宮等你傳回捷報。”
“是!”林冬榮低聲回答。
將士即將出戰,上位者相送是一種嘉榮,令儀一路將林冬榮送出府,兩人邊走邊商議了一些部署細節。
牽過馬,林冬榮翻身上馬,動作瀟灑,他回頭看向站在屋簷下的令儀,嘴角帶著莫名的笑意,隔著雨霧有些虛幻,“殿下,等這場戰爭結束,微臣有一所求。”
一月相處兩人已經有些熟悉,偶爾還會言笑晏晏的談論,但是林冬榮今日突然言及有所求,本是逾矩的行為。
站在臺階上,隔著重重雨簾,令儀答道:“將軍為國為民,來日戰功顯赫,陛下定然會論功行賞。”她忽略掉林冬榮暗含的語義,好像毫不知情的樣子。
驪馬在原地不停的踱步,林冬榮拉緊韁繩,神色冷峻好笑剛才突然的輕笑只是幻象,他深深的看了一眼令儀,才縱馬在深巷中離去,奔向萬軍嚴陣的華池關。
令儀原地站了一會兒,才轉身回府,過了一會兒又出了府門,玄七跟在身後,兩人依然撐著青色的油紙傘。
令儀走的很慢,斜斜的雨絲從傘下打在了她的手背,絲絲的涼意沁入心脾,她卻好像無知無覺,就這麼慢慢的走著,不知道要去往哪裡。
煙雨閣樓,人跡稀少,令儀玄色的身影看上去有些孤寂。
十五歲之前她是備受寵愛的帝姬,她的性子灑脫隨性,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