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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僕兩還在對峙,殿外內侍高聲的唱喏想起。
“皇上駕到!”
一道明黃色的身影渡步進來,少年明朗的聲音響起,尾音上揚,應該是心情極佳,“皇姐!”
令儀聽見小皇帝的聲音,轉過頭去,對著自己走過來的親弟弟突然露出清雅的笑容,像清水池中緩緩綻開的白蓮,蠱惑人心。
小皇帝背脊一涼,突然有種拔腿欲跑的衝動,皇姐以前每每露出這樣的笑容,總是會有臣子遭殃,笑的越是動人對方的境遇就會越是悽慘,他今天會不會來的不是時候?
他的目光在殿內其他幾人身上游移,希望能得到什麼提示,只可惜疏雨拂雲都是眼觀鼻鼻觀心,比殿中硃紅的主子都要沉默幾分,阿善更是低低的輕嘆了一聲。
這一聲輕嘆像羽毛撓過小皇帝的胸口,他心中更是戰兢,扯了扯唇角,勉勵微笑:“皇姐澗兒一下朝就來看你來了。”先曉之以情,軟化對方。
“嗯,澗兒最是乖順。”令儀點點頭。
不朕一點兒都不乖順!小皇帝內心掙扎,說出口的話卻萬分狗腿,“澗兒只對皇姐乖順”
令儀從頭到尾的將小皇帝打量了一番,皺了皺眉頭,突然關懷的說道:“澗兒最近瘦了。”
誒?這種突然的轉變是怎麼回事?
“這是韓太醫親手熬製的藥膳,補身子極有效果。”
誒誒?藥膳?等等!朕好像明白了什麼!
“來,澗兒,喝了它。”
“皇姐!”“殿下!”小皇帝的哀嚎和阿善的反抗同時出聲。疏雨面無表情的轉過頭去暗自腹誹,拂雲眼中含著古靈精怪的笑意。
令儀假裝咳了一聲,繼續溫柔的看著小皇帝,“澗兒。”
“皇姐”小皇帝哀哀悽悽的叫著,“裡面有韓太醫為治皇姐寒症特意加的藥材。”
“嗯,無事,都是補身子的。”令儀看見阿善難得嚴肅的臉,沉吟了一下,又加了一句,“那皇姐和你一人一半如何?”
小皇帝悲憤的點點頭,走到令儀旁邊坐下。疏雨趕緊又取了一隻白玉碗,將先前的一碗藥膳分了一半出來。
這對王朝身份最高貴的姐弟,同時執起白玉小勺,同時沉默的將藥味濃重的粥默默的下嚥。令儀沉默是因為不喜苦味,小皇帝沉默是因為又被皇姐擺了一道,他心中默默流淚,這世間唯一讓他說不出不字的就是他的皇姐。
阿善有些無奈,她在幾人中最年長,比令儀還長五歲,在令儀十歲的時候就跟在她身邊,自然知道令儀懼苦,對苦味嫉惡如仇,每每吃藥總是如臨大敵,將在朝堂上與眾家將相斡旋的手段毫不吝嗇的用在如何逃過喝藥上。
阿善在心中又嘆了聲氣,將桌上一碟金黃的蜜餞擺在兩兄妹面前。
用完藥膳,小皇帝又吃了些其他點心,才滿足的露出了笑容。
早膳又被宮人安靜的撤下,阿善極有眼色,知道兩人恐怕要說,帶著眾人出了殿外。
小皇帝牽著令儀的袖子,歪著頭眯著眼問道:“皇姐,你要是真的不喜歡喝藥,可以偷偷倒掉嘛。”
令儀涼涼的看了他一眼,將他頭上金色的瓔珞順好,“阿善一直盯著。”她默然回憶,某次她將藥汁偷偷倒掉,第二天呈上的藥汁便苦了兩倍,阿善更是一直在旁邊盯著,直到她認命的喝光,阿善才神色溫和的端走空碗。
“澗兒,碧山的早櫻都開了吧。”
“嗯,是這個時節。”
“皇姐想去碧山行宮住一段時間。”
小皇帝訝異的睜大眼,“皇姐?”轉瞬又平靜下來,皇姐自還政以後一直避居深宮,自然想出宮散散心的,是他習慣了這種有皇姐陪伴的日子,“也好,皇姐打算何時出行?我讓禮部著手準備。”
“準備到不必了,微服出行便好。倒是你,”令儀看著他,神色有些嚴肅,“要多去皇后宮中,她是你的元后。”
小皇帝把玩令儀衣袖的手掌一僵,沉默的點了點頭。
*
同樣沉默的還有站在殿外的阿善,她看著被宮人撤下來的藥膳空碗,想起了兩月之前的一場情形,臉上的憂色更重。
兆和五年冬。
鵝毛大雪肆意飄落,皇城已經銀裝素裹,宮女手中的宮燈晃的厲害,暈黃的光亮在雪地上左搖右擺,急促的腳步在雪地裡留下深淺不一的腳印。
“韓太醫,你走快一點呀!”宮女回過頭來,臉上全是焦急的神情,眉頭皺在一起,眼中更是惶急,她見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