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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莉說:“可能回來了,你去看看吧,他們早上去的很早。”小莉對二哥的自言自語聽得很在乎。
“嗯。”葉光軍答應了一聲,徑直地走出去了,到虎子家去。
虎子家的大門鎖著的,家裡的人都到地裡幹活了,沒有人在家。於是葉光軍又轉身低頭往黑牛家裡去。
黑牛家的門只開著半扇,葉光軍走上前去,輕輕地推開了另一扇關閉的門,探頭進去一看,沒有人在家,只有兩隻老母雞剛下過蛋,在堂屋裡“咯咯”地叫著,聲音很是刺耳,葉光軍聽了頭似乎要爆炸開裂。
“黑牛,黑牛,黑牛在家嗎?”葉光軍止步停留在門檻處,衝裡面喊著。裡面沒有人應答。於是葉光軍又不死心地提高嗓門喊了幾聲。
“是哪個在找黑牛啊?我家黑牛還沒回來呢。”葉光軍聽出了是黑牛的奶奶聲音,他轉過身來,看見黑牛奶奶站在門口的菜園地裡,手裡拿著一把短柄小鍬,瞅望著在門口叫喊黑牛的葉光軍。
“是我,奶奶,我找黑牛,我想問問他有沒有回來。”葉光軍說道。
黑牛眼睛不是很好,她手搭陽篷,站在原地左瞧右瞧,問道:“你是哪一個?我還沒有認出來,你找他有什麼事?他回來後我告訴他,要麼你晚上過來,晚上他肯定在家,晚上我叫他不出去,在家裡等你,我跟他說晚上有人來找他,他就不會出去了。”
“是我啊,奶奶,我爸爸叫葉家仁我是他兒子,您在做什麼呀?”葉光軍大聲說道,怕她聽不見。
“噢,噢,我曉得了,你叫光友吧,我家黑牛到現在還沒回來,中午也沒回來吃飯。”黑牛的奶奶接著又補充說:“我在菜園裡起一點馬鈴薯,洗洗晚上吃的。”
“我是光軍,不是光友,奶奶。”
“噢,噢,你看我,年紀大了,眼睛看不清楚了,耳朵也不行了,我還把你當光友了,你們兄弟倆也長得相貌差不多,個子高高的,你就是當老師的那個呀,叫光軍啊,真是要死了,我還把你當光友了。”黑牛的奶奶自己埋怨了一下自己,接著又說:“光軍啊,要麼這樣吧,晚上回來我告訴他,叫他在家裡等你,晚上肯定在家,你放心。”黑牛的奶奶說著,抖了一下粘在小鍬上的泥土。
葉光軍說:“奶奶,你不要跟他說了,過一會兒功夫,我再過來,五點半鐘是最後一班船,現在沒回來,下一班他肯定回來的,奶奶你忙吧,我先回去,等一會兒功夫我再來吧。”
“好吧,你過一會兒再來看看,沒事的,我在家裡。”黑牛的奶奶怕葉光軍來的時候找不到人,便說自己在家裡。
葉光軍答應了一下,沒精打彩地往回走著,在經過虎子家的門口時,他下意識地駐足停了一下,想留意一下他回來了沒有。
虎子家的大門仍原封不動地鎖著,那把黑鎖在太陽光的直射下是那樣的無情。葉光軍望了一下那個緊閉的蒼白的大門,粘在門上掉色變白的碎對聯紙在風下抖動著的,然後他無奈緩步地開始往回走著。路邊側身而過忙碌的人變得如此的陌生,風似乎要吹乾他心臟裡的血,搖頭的樹草把鳥兒趕走,不讓它們棲身,在空中盤旋飛翔的鳥發出悽殘的鳴叫,天上的雲彩對此不屑一顧,漂散在沙銀村清水塘的上空,陽光格外地寒冷。
〈十五〉擔心
葉光軍裝著若無其事的回到家,他的沉重的步伐掩飾不了他心情的悲痛,卻在脆弱的小妹面前示範著兄長的堅強楷模,儘可能地表現出一種往常的平靜,給小妹一種媽媽不是什麼大病的錯覺。
小莉見二哥回來了,傷心而急切地問道:“二哥,媽媽怎麼樣?要不要緊?”
葉光軍沒有正眼去望焦急的小妹,徑直地低頭走到破舊暗黑的八仙桌邊緩緩地坐下,愣愣地望著門外寒冷的陽光,說道:“不曉得,虎子和黑牛他們都還沒回來,到底怎麼樣?現在還不曉得。”
沒等葉光軍說完,小莉便急切地插問:“那他們是不是今天不得回來了?就在城裡了?”
葉光軍說:“不會吧,我想他們不會留下來在城裡的。”他認為虎子和黑牛即使留下來也幫不上什麼忙,況且他們家裡也十分得忙,再說早上去的比較早,認為他們應該是有充足的時間能趕回來的,所以覺得虎子他們不會的,這種情況他們也不願留在那裡的。
葉光軍接著說:“現在已經四點鐘了,只剩最後一班船了,看最後一班船他們有沒有回來了?我估計他們肯定會回來的,到時候我到他們家裡去看看,問問情況。”
小莉懷疑地問:“他們真的會回來嗎?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