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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陸。心跳
雨停歇了。牛車在雨後的大道上賓士。
到達宅邸,端木扶公良下車。子墨踩著水窪跑出來,焦急問:“先生可是病了?”
“疲倦而已。”公良伸出隻手,拍一下他肩膀,表示無事。
端木聽著,急出把汗:什麼疲倦,是高燒。燒成這樣,虧他能撐得住。
進了屋裡,阿突已在等著。他對公良的習性是習以為常了,在接到端木先遣人的來報後,馬上把藥備好。公良也是習以為常的狀態,順服地一口喝下他熬好的藥湯,便躺下去睡。
跟在後面,看著這一切好像順理成章,季愉只是心驚肉跳。不知他這是何病。一直以為他是富貴病而已,莫非真是久病不愈的頑疾。旁人看她跪坐在公良身邊,一動不動的。
子墨本想責備她的話,一下嚥回了肚子裡。她這副樣子怎麼看,都是焦心於公良,較起以往那副冷淡的模樣大大不同。儼然當時她說要嫁予公良的話,是真心的。眯眯眼,他掀開門簾走出去坐在臺階邊上,對著雨後清冷的夜空撥出一口長氣。端木走出來坐在他身旁,雖然也擔心公良的病情,但仍掩不住高興說:“真好。有人替我照顧先生。”
“伯怡對先生也好。”子墨嘆道。
“伯怡與可喜不同。先生需要之人是可喜。”端木幾乎是公良肚子裡的蛔蟲,頭頭是道,“伯怡對著先生生病,只能滿面憂愁。但可喜不一樣。”
因他這話,子墨馬上掉過頭伸長脖子窺探。門簾被來往服侍的寺人掀開一邊,露出一處光景。裡面,公良服了藥再蓋了床厚被,因此覺得熱,伸出了隻手。季愉上前握住他的手,用力地圈握。燈火照亮了她半張側臉,讓人能看清她那雙明耀的眼珠,神情確實不同於好比握救命草一樣的伯怡。
季愉感覺到病人的指頭冰涼,是把他的手貼到了自己臉邊,不時用嘴呵著熱氣。
阿突知道病人是怎麼回事,看她這個樣子,反而是替她緊張,安慰她:“他退熱便可無事。”
“先生所患是何病?”季愉看向他,求問道。
“天生不足,後天需要補養。”阿突幫病人診完脈,向她詳細說明病情,“若是一旦過度勞累,容易發熱。”
說不是病,但其實比病還麻煩,必須養著的身體。季愉在心裡嘆:此人果真是個嬌生慣養的富貴人啊。
然阿突似乎洞察出她所想,補上一句:“所謂先天不足,必是在母胎裡便受了罪。”
季愉眉頭一皺,再度緊握住公良的手:“先生阿媼是——”
“據聞生下孩子後便是病逝了。”阿突垂下眼,有些黯然。
宮中爭鬥的殘酷是難以想象的。為此,他已親眼見過周圍太多的人死去,包括與自己親近的人。所以,他是極不情願再涉入這個圈子裡面。然而,他重視的親人友人,幾乎都在這個圈子裡。
季愉聽他說完這話便默聲,不覺轉頭去看他。見他兩眉緊蹙面布陰沉,知道肯定又是被勾起什麼傷心事了。
“阿突。”公良這會兒應是緩過了一陣病熱,閉著眼問,“我明日能否退熱?”
“好好休息一晚,應該無礙。”阿突答他的話聲,比較嚴肅,是不想他勉強起來。
“汝等皆去休息。”公良明瞭他的意思,一句話遣散身邊所有人。
對此,阿突向端木點一下頭,表明是可以的。端木遵照公良的囑咐,開始讓人散場。
季愉固執地坐在原地:“我今夜在此地休息。”
見公良並無把手從她掌心裡抽出來,端木等人領悟到她對於公良是特別的,便是沒有讓她離開。
季愉堅持在病人身邊守候到了夜晚,期間病人是沉睡著,沒睜開過眼睛。
端木親自為她送來飯食時,她握著病人的手沒有鬆開過。
“可喜。先用食。”端木將飯食推到她面前,無論如何要她吃飯。
季愉應道:“好。”然而,手還是沒能從病人的手上鬆開。
“可喜,先生並不虛弱。”端木認真地對她說。
“我知道。但是人,都有虛弱之時。我想在他虛弱之時能支援他,此也是我之前向他承諾之言。”季愉是回想到了那晚從宮中回來,自己與他說過的話,還有與樂芊相談的話。無論信申懷疑是不是真,他是不是要利用她,但是,她已經看到了他對她的付出,如果她不動心,不是冷血心腸,而是道德敗壞。
他對她好,她自然要對他好。就好像她之前說的,如果他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