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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離他們較遠的地方一個人候著。他較矮的身材像是隻螻蟻,在暗處愈顯得怵目驚心。季愉擰擰眉,只以為他望著信申他們的目光,與呂姬望著女君的目光一模一樣,如暗藏兇機的一把刀隱忍地插在鞘中,只待有一日。這家人之所以不讓人討喜,大概就是把目的太過暴露在她面前了。
“貴女請上車。”見她們兩人出屋,隗誠收了笑聲,讓開路道。
仲蘭在前,季愉在後,向牛車走去。
擦過了信申君身邊,眼看就要登上牛車離去,然信申一動不動。仲蘭忽然手扶額角,身體如風搖柳枝般要晃動起來,小嘴張開,欲喚:阿兄——
背後卻是忽地先傳出信申緊張的聲音:“小心——”
仲蘭一愣,身體兩邊空空的風聲,並未有人來扶自己。她急切地轉回頭,一看。原本在她身後走的人突然閃到腳的模樣兒。季愉身子剛是一扭,左右兩邊匆忙伸出兩隻大手,穩穩地將她扶住。
信申略帶焦急地問:“貴女身體可好?”
季愉眼皮一撩,接到仲蘭射過來兇狠的兩目,心裡便是一笑:這步棋是你教我的。她緩緩閉上眼皮,靠著旁人的手。
仲蘭胸口裡的鬱悶只差沒吐出一口惡血:這個虛偽的女子,竟敢裝病欺騙她阿兄!更讓她難以接受的是,信申對她竟如此關心。兩人不過是第一次見面,不是嗎?如此一想,她突然意識到這個叫阿斕的女子與三妹季愉一樣個子很高。固然長得不像季愉,但擁有這樣身高的人,不是那日雨天裡與信申在路室會面的女子一樣嗎?由是,她望著對方的目光,愈來愈幽暗。
問題的癥結在於:若阿斕真是故意與她作對,又為何在關鍵時刻救了她性命。
這邊,隗誠扶住季愉的左手,向信申說:“由我送她回去。你兀需憂心。”
信申抬起頭應答他:“有勞你了。”
隗誠笑一笑:“信申君此話怪異。我本是阿斕兄長,照顧阿斕乃我本責。”
“是。”信申被他一笑,也跟著有失常態地笑了笑。
季愉閉著眼,仍能感受到信申對自己的注視。她較勁起來,不睜眼對他,雖然心裡頭對於他最後一次與她說的話有太多的疑問。由隗誠攙扶著,她在仲蘭之後登上了牛車。隗誠坐在了駕座上,正欲命令寺人趕車。仲蘭揭開帷幔,叫道:“等等。”寺人甩在半空的牛鞭收了回來。
“阿兄。”仲蘭探出頭,欲與信申君話別。
信申君走上來,對她還是很親切的:“阿妹有何話要說?”
“阿兄是要在大學裡逗留?”仲蘭問。
“是。”信申對這個眾所皆知的事坦然承認,“在大學裡協助大司樂官辦事。”
仲蘭莞爾一笑:“阿兄謙虛乃天下皆知,然對阿妹我不必客氣。想必此次秋獵典禮安排,天子與燕侯公是委託了阿兄決意。”
信申聽到此,算是明白她要說什麼了,答道:“我知阿妹掛心家人。但叔權樂師官本已是才華斐然,兀需我推薦,也必能在典禮上為天子效勞。”
仲蘭對此,尷尬地笑笑:“阿兄真是明察秋毫。我不過是貪目宮中樂師琴藝已久,想著能否親臨其境聽上一曲。”
“此事不難辦到。”信申答,“屆時會邀請貴婦觀禮。按照常理,也有邀請發至公宮。”
仲蘭面露欣喜,那雙微翹的丹鳳眼在聽見這個訊息時,卻是與那站在暗處的叔權對上。叔權向她慎重地含一下頭。終究沒有因今晚一點口角與叔權鬧僵,仲蘭算是鬆口氣,縮回了腦袋。
季愉坐在車上,閉著雙目聽他們對話,又聽牛車輪子軋轉,心裡始終亂糟糟的。能到大學裡一趟,因是夜晚有些遺憾,但想到信申透露的訊息,似乎改日自己能在白天親眼見一見大學。除了這個事之外,今夜尚有許多需要她思索的事件。其中,最讓她掛心的,無非是叔碧與阿慧的安危了。
進了公宮大門,牛車在離公宮舍所前面的一段路停靠。仲蘭在前頭下車,江師領了兩三個人急忙迎接。場面不大,也沒有特別地點火,四周靜悄悄的。想必這個事如隗誠所言為家醜,不可以外揚,公宮內的人,知道她們出事的人寥寥無幾。所以她們下車後,江師按照禮節噓寒問暖,卻在殷勤中有所暗示:此事為了你我好,切不可向外洩露。
季愉當然不願意得罪這隻看門狗,以後不定有事央求江師。她點下頭應好,說:“我有事與阿兄相談。”
“好,好。”江師滿口答應著,給去她一個滿意的眼色。
季愉在原地等隗誠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