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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塵僕僕,可謂歷經艱難只為完成父親下達的使命,在孝道上之德,也足以對其論功行賞。思定,周滿剛要開口。
“天子。”席上忽然立起一人。眾人望去,見是魯公姬晞,都覺驚訝。之前他妹子薈姬急於嫁人都不見他出面,怎麼這時候反倒出聲了。
姬晞快步走出列席,到達周滿面前拱個手,道:“此鐘有詐。”
為此叔碧是緊攥住季愉的手甩了起來,激動非常:沒想到,這魯公竟然聽信了她們的話,決定站到她們這邊來了。
季愉卻是思量:恐怕若不是薈姬剛才做得太過分,也不會惹得姬晞這會兒出場。看來,這造孽的始終都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但仍需謹慎行事,她且看著姬晞接下來會怎麼說法。
姬晞申明“詐”之後抬起臉,一雙目定定對著天子周滿的審視。
樂業面對指責,滿面羞憤之色。
場中人唏噓。因這詐字事關重大。天子之前,可能容人欺騙。損天子威信,欺詐為大罪。同理,若查明非詐,天子要體諒受委屈一方,誣告一方也絕不會好過。
周滿看著姬晞非要在眾人面前與自己的采邑對立,一時是想不通了。這姬晞一直不是也很陰險嗎?怎麼會突然願意親自出馬?他躊躇之時,樂業已是按捺不住,跪下來哀泣道:“望天子明察!”
“魯公。”周滿聽樂業的哭訴,想到那病重的樂離確實不忍心,便向姬晞討個說法,“可有證據?”
姬晞拍拍兩掌。司徒勳底下的人便是跑了出去,不會兒領了個樂工急行入來。見到是師況,季愉與叔碧不由地都吊起了顆心。
師況停步到天子面前,行了拜禮,答:“宋人師況面見天子。”
“宋人?”周滿挑高眉,對於師況那雙沒有焦點的眼睛比較感興趣。
“吾曾為宋國人,後來流亡於魯國境內,受樂離大夫恩惠,居於樂天坊內任樂工之職。”師況向周滿如實陳述自己的經歷。
“雙目不能見物?”
“是。”
“自古到今,有樂工不能見物者,皆是樂藝出眾之人。”周滿點點頭,“汝可也是如此?”
“天子。吾在樂天坊中,主公命我持均鍾,主持編鐘音律。”師況只挑重點答話。
而僅這一句,周滿已聽得出這個樂工非一般人。在於師況狀似謙虛的言語裡,卻是表露出了本身斐然的才華。均鍾,那可是樂師中重中之重的樂器。若不是樂技最精湛之人,絕不會被自身樂藝超群的樂離委任到這個重責。
見到了周滿動搖,姬晞是見針插縫,立馬說:“天子,此人既已是樂離大夫命持均鍾之人,必可判斷鍾之音律。”
“莫非——”周滿的臉微微變了顏色。若編鐘的音律有偏差,但剛剛他與大家可都是聽了演奏,沒有辨聽出異常,現若被人指出,只怕他這個當天子的會落笑柄了。
姬晞當然是考慮到這層才敢上來說話的,道:“天子,我稱有詐便在於此。樂邑世子明知此鐘有缺陷,仍將此鍾執意進獻於天子,便知其暗中使用了陰險之計矇混天子耳目。”
樂業一聽,全身血湧到了臉上。這個鍾,可是樂離畢生心血打造的貨真價實的。怎能與他和曹工串通的偽鐘相比,況且聽也能聽得出來,這樣的音色,絕不會是偽鍾。他心裡篤定,便是再跪進兩步叫屈:“天子明察!此鍾為吾父進獻於天子,為一生心血精心打造,怎會有殘缺?天地可鑑吾父忠於天子之心!請天子杜絕小人言論!”
叔碧看樂業這樣囂張好像真的自信滿滿,不禁也擔慮起來:“莫非他不認得自己打造之鐘?”
季愉一笑,嘆嘆氣:“樂芊夫人謀算老道,可是他人能輕易洞知。夫人派人替換之鐘,非世子打造之偽鍾。而是取樂離大夫在打造鐘之時廢掉之鐘,命師況等人給予改造。”
“哦。”叔碧恍然大悟,“如此一說,世子樂藝實在是烏龜之眾了。”
季愉被她一句烏龜給惹笑了,掐她胳膊肘兒:“禍從口出。”
“是。”知是為她好,叔碧乖乖受罰,繼而又眨眨眼,繼續觀察場中的情況。
再說周滿聽魯公姬晞與樂業各持一詞,互不相讓,最終毫無辦法,只得讓師況現場使用均鍾,以辨別編鐘音律是否有偏差。
師況將背上負有的均鍾解下來,擱放於大腿上,席地而坐。
85、捌伍。真偽
“且慢。”叔權在師況把指頭摁於弦絲前,走到了師況面前阻止。
師況順從地把雙袖垂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