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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孝!“我想起我爹孃和弟弟了,他們在北疆苦寒之地,也不知冬天要怎麼過”
錦兒倒是從未聽焉容說起她的孃家情況,一時好奇:“竟不知小姐還有個弟弟,多大了?”
“十二歲了,名作焉澤,澤被萬物的澤。”想起弟弟,焉容不禁傷感,“他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終日吃不飽穿不暖,往後了是要落下病根的,不過,我太慶幸我有的是一個弟弟,而不是妹妹。”
錦兒頓時明白過來,梳頭的動作繼續著,安慰焉容:“小姐如今結識了楚王這等人物,說不定能為林大人翻案呢,到時候你們一家人便可團聚。”
“求人的話最不易開口,除了求,卻再無辦法。”焉容嘆息一聲,心已倦懶,再無念頭對鏡描摹,懶懶將妝盒推進去,起身坐回床上抱膝出神。
第二日沉陵前來探望焉容,手裡帶了不少珍貴的補品藥材給她補身子,焉容也有意當面跟他道謝,便應了邀請,好好梳妝打扮,臨出門前特意在鏡前看那道傷痕,顏色雖淡了些,不仔細看看不出來,隔近了看便很明顯。
焉容向來容不得半點的瑕疵,不論是身上還是整個人,這下子連體膚也不完整了,傷疤有藥可醫,名節卻無從可補。
漸入了秋,風越發不夠柔情,連同顧盼河的水都帶著凜凜的寒意,焉容站在小船一頭看水中自己的倒影,細細瘦瘦的一條,似一片柳葉,風一吹過來便將清影摑散了。
“林姑娘”沉陵站在遠處看她,見她身影如一抹青雲,纖細的腰肢盈盈不堪一握,真怕風一大就把她給颳走了。
焉容聞聲回過頭,見船那頭徐徐走過來一名男子,他一襲茶白色雲紋長袍,墨髮由和田白玉簪高高束起,眉目清秀、神色朗朗,很是溫和風雅。
“給王爺”焉容正要按著禮法給他行禮,卻被他一扇擋住接下來的動作。
“姑娘不必如此拘謹,我在外頭本無意暴露身份,你只當我為普通人便可,往後還能再叫我董公子。”沉陵溫和一笑,將水墨扇子開啟扇了幾下。
焉容眉頭微皺,輕念:“董公子。”
這人,天未熱的時候便開始扇扇子,天已經熱過了還扇扇子。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沉陵是先皇最小的兒子,二十五六歲的光景,為董靜太妃所出,封地在位於南方的楚地。大概是南方太過炎熱,沉陵已經習慣了一年四季手不離扇的日子,所以到了北方還改不過來,焉容這般想。
沉陵笑著應道:“我也是前幾日才知道你的閨名的,焉容,真是個好名字,我以後就這樣叫你好了。”
有麼?焉容有種頭上冒冷汗的衝動,興許風流才子都有四處夸人名字好聽的習慣,她那日還聽一個自稱名士的人誇“春花”這個名字動聽,可想而知這些贊人的話是不能輕信的。“隨公子的意便好,公子的救命之恩,焉容還未來得及道謝”
“不過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沉陵得意地搖了搖扇子,道:“那日我正與幾位同好在茶樓品茗,聽聞樓上有人議論,說是裙香樓花魁入獄,以死頑抗衙役羞辱,我這麼一想便猜是你,於是連夜趕過去,現在想想還是去得晚了些,叫你受了不少苦,還望姑娘不要怪罪才好。”
“焉容怎敢,感激還來不及。”焉容趕忙退後一步低下頭,順便避開他扇出來的習習冷風,卻沒有想到一腳踏在船邊,沉陵眼尖,一手將她拉住。
“鬆手!”見那隻手落在自己的手腕上,焉容便有不好的聯想,她現在一點都不喜他人對她的碰觸,這種排斥已經存在於意識、先於思考了。
沉陵被她這突然一喊驚嚇,連忙聽話地鬆了手,然後眼看焉容搖搖欲墜即將入水,他也顧不得這些,一把將她拉回來,強大的慣性讓兩人很不湊巧地抱到了一起,更不湊巧的是,這一幕讓他看到了
蕭可錚日夜兼程從蕪鎮往回趕,原定的半個月計劃生生減到了十日,不光是處理事務起早貪黑,連行路都是如此,他滿懷牽念地前往尚霊城的第一站——裙香樓,希望能夠給她這樣一個驚喜,卻沒想到會親眼看到這樣的一幅畫面。
男人身姿挺拔,女人嬌如弱柳,以及那樣緊緊相擁的姿態,統統擰成了一股麻繩,把他捆得有些窒息。他很生氣,很難過,這些負面的情緒像漲起的潮水般把他淹沒。
“抱夠了沒有?!”蕭可錚語氣冷冷,簡短的幾個字已經洩漏了自己的情緒。
焉容打了個激靈,聽他這一聲帶著怒意的責問,卻偏偏跟打了個結似的想跟他扭著幹,心想既然你都跟宛娘多年重逢再續前緣了,那還來管我幹嘛?難不成覺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