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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娘冷著眼看外頭,心裡數著數兒盼那藥效發作,饒是三年前被人糟蹋過,可是現在對著那人模狗樣的黃少她是一點也習慣不來。
“哎喲,我肚子疼!”
宛娘一驚,身上那人已經從她體內滑了出來,手捂著腹部呻|吟著。
“怎麼了?”那迷藥不是讓人頭昏嗎?怎麼還會叫人肚子疼?宛娘向來機靈,心念一轉,糟了,定是那小兔崽子沒買迷藥,買了什麼別的東西。
八成是瀉藥吧,宛娘安慰自己一番,將衣服速速穿好,對著躺在床上的黃途安撫道:“少爺,我去給你叫大夫,你等等啊。”
說完這話,從黃途的外衣裡翻出幾張百兩的銀票並一件信物揣進袖兒,開門趕緊跑了。這尚書府也有自家親兵把守,閒雜人等沒有信物不得隨意出入。
“哎喲”黃途叫喚了許久,終於放棄了掙扎,七竅流血,兩眼瞳孔放大,死不瞑目。
31許你金屋
七月流火;熱烈的夏天僅餘一截尾巴,淡黃色的桂花一開,全城都飄著清淡的香味兒。焉容著一身丁香色盤金絲扣衣裙;綰著朝雲近香鬢,青絲間飾一枚岫玉蓮花鑲銀底座的髮簪;面上薄施粉黛;越發精緻。眉眼用心描畫過後;更顯眸心似水;神采奕奕。
明日蕭可錚便要去外地接一單子買賣,聽說南陽又出了一個新礦,夥同張老闆一同去看看,若是礦不錯,可以考慮將買賣再做大一些。
兩人在流觴閣包了雅間;新上的桂花糕潔白如玉,清甜爽口,細膩化渣,桂香濃郁。焉容最喜歡不過,說話的當口便往腹中嚥下三四塊。蕭可錚擔心她食多不消化,親自為她杯中添上清茶。
“爺這次出差,大約能有多久才回來?”
“快則十幾日,慢則一個月。”蕭可錚目光落在她臉上,幾分不捨,幾分打量。
焉容輕輕頷首:“爺出遠門切要保重身子,早日回來。”
蕭可錚只覺好笑,想她素來待自己情薄,能說出這般體貼的話當真不易。“你是念我想我,還是盼著早些回來給你贖身?”
焉容眨巴幾下眼睛,雖然後面一種情況可能性更大,倘若說了真相未免太傷人心。“我是為您想著呢,不然一到八月十五您回不來,我也不知道該為誰解風情呀。”
卻也是個問題,蕭可錚眉頭一舒,指節已輕敲了桌案:“只要你為我守身如玉,便是有人出萬兩高價,我也不會叫旁人染指你。”
聽他這番話,焉容也便放心了,笑意盈盈地看著他,悠悠說著玩笑話:“古人有一句話,叫作‘商人重利輕別離’,爺會不會臨陣脫逃,再不敢回來呢?”
蕭可錚微哂,清冷的面容上多了幾分和煦的淺笑:“商人確實如此,只是焉容若是二人得以如影隨形,又何談別離。我若有了焉容,必叫她長伴身邊,不得離開我三尺之遙。”
“嗤——”焉容先是笑出聲來,調笑著看他,“瞧您說的,難不成是要找繩子將我拴起來?”男人拋頭露面沒有什麼,做生意所需,卻萬萬沒有領著女人的道理。
他真想直接把人領走,再也不用磨蹭什麼,可是資金週轉不夠,不是他沒那個錢,是沒有可以直接用的錢。“如有心,哪裡需要繩子。”蕭可錚淡淡一句話,立即叫焉容止住笑。
她對他不是沒有情意,只是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焉容不是沒心沒肺,他為她做的那些事她都看在眼裡,感激落在心底,唯獨男女之情,卻是怎麼也不敢想的。“爺能救我於苦海之中,我又豈非不明事理,唯有用心服侍,任勞任怨,方能報答十一。”
蕭可錚眉頭一皺,面容上好不容易有的幾分笑意也涼了下來,從身後取過一隻精緻的木盒在她面前開啟,裡頭放著兩枚包裝嚴實的鐵盒。“這是前幾日旁人往我府上送的祁門紅茶,如今漸要入秋,宜早些溫補脾胃,不宜再喝綠茶了,你收著罷。”
知她出身名門,最喜歡那些風雅的東西,想來喝茶也有諸多講究,蕭可錚再從身後取過一隻更大的盒子,裡頭放著一整套宜興紫砂茶具,茶盤由一整塊黑檀木打造而成,雕花技藝精湛,光澤恬潤飽滿。“這茶具也是別人送我的,一道給你,一會叫小五給你送過去。”
焉容看著兩眼發直,這上好的東西,他送給她的語氣就好像“送你拿著隨便玩吧”的感覺,看他眉眼幾次皺起有幾次舒展,焉容也有些忐忑不安,盈盈笑道:“多謝爺的好意。”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