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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料到蕭可錚不會毫不遲疑地拿錢出來,兩人的想法很一致,都是要做表面的好人,不讓人恨著他們,卻讓人自覺慚愧恨他自己。
外頭天氣比較冷,蕭可錚把幾個人請到屋裡,叫丫鬟端茶進來,還特地親自給馬知文倒茶,美其名曰巴結未來的狀元,馬知文板著一張臉,看蕭可錚端著茶懸在半空也不接,目光飄在外頭,靜靜等著他自行放在桌上。
蕭可錚面上卻作一副悻悻模樣,將茶杯擺到一旁,回過頭來含情脈脈地看著焉容,拉著她的手問:“怎麼手這麼涼?”他之前端了許久的杯子,把自己的手捂熱了,再過來幫焉容捂一捂。
“”焉容暗暗吸氣,有些受不了這樣的蕭爺,可還是強忍著沒把手抽出來,對面還有人看著呢。
兩人秀恩愛很成功,馬知文如坐針氈,強逼著自己的眼睛不看二人,心裡卻時時掛念著焉容,他心裡一直都喜歡她的,等自己中了狀元,一定會為她贖身,再迎娶她回馬家。
一刻鐘的功夫過去,小五揣著三張銀票進來,躬身送到蕭可錚面前。蕭可錚將銀票理了理,親自送到馬知文前面遞過去:“馬狀元,您可收好了,以後升官發財可不能忘了我們。”
馬知文睨他一眼,兩手發軟,只抽了其中兩張過去,乾巴巴說了聲“多謝了,告辭。”說完便站起身要走出去。
“哎,這還有一張呢。”蕭可錚捧著那銀票送到他面前,被他無情地碰到地上,他一抬腳便生了風,將那一票吹得飄了起來。此時此刻,他感覺自己就像這張銀票一樣,雖然價值不菲,卻被人踐踏著,沒有絲毫尊嚴可談。
蕭可錚從未像今天這樣喜形於色,笑道:“小五,去送送馬狀元,給他僱一輛馬車,可天氣走著回去可真是”
“不用了!”馬知文一口回絕,兩手緊緊攥著那銀票,飛也似的逃出玉瓏堂,不過一會,身影便消失不見。
焉容輕嘆一口氣,她想馬知文應該是頭一回受這樣的羞辱,所謂文人志氣,向來是不肯低頭求人,可惜迫於生計也只能這麼做。做人不能貪慾過多,當初馬家若是肯珍惜她的話,境況必定不是這般慘淡,恨只恨有些人太貪婪了吧。
蕭可錚在一旁看她表情,問:“原本以為你會高興呢,怎麼這回又嘆上氣了?”
“我高興什麼呀?人家死了妻子,我們好歹也要表現得哀傷一點。”
他眉頭微挑,眼裡帶了幾分調笑之意:“你不覺得你這話說得有點違心麼?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他們只是咎由自取,我哭或者我笑,都是我的自由;而我又是站在你這邊,我能看到昔日傷害過你的人來求你,我很高興。”
焉容有些茫然,她覺得他的話有些戳中她的心底,越過那些虛偽的人性關懷,直接刺向自我的真實情感,她確實有種報復的快|感在心裡膨脹著,原本小心翼翼地隱藏在心底,如今越發顯現。
“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我命人做午飯,你留在這好不好?”
“不好,我要回去了。”焉容一口拒絕,雖然他今天表現不錯,但是也不能消磨那晚給她留下的壞印象,嗯,他脖子上那塊咬痕淡得快要看不出來了,下次記得咬狠一點爭取留個疤!不不不,再也不要下次了!
蕭可錚看她面上短時間內多變的表情,心中疑惑:“怎麼了?”
“我明晚要接頭一批客人,我得早早回去籌備。”真實原因不宜再說,她咬了唇,一臉怨艾地看著他,難消心頭之恨。
他越發猜不透她的心思,怎的臉色羞紅卻眼神惱怒,這是自己做了什麼錯事?再一想似乎又明白了,大庭廣眾之下也不便提,只淡淡道:“那到時候我再去看看吧。”
“你去做什麼?去的都是文人,要交詩詞進來的,不過關不準進。”蕭爺呀,您本業是做買賣,去作詩那不是丟人現眼、班門弄斧嗎?
“你怎麼知道我過不了關?”
“因為我把關。”焉容帶笑起身對他行了個禮,“到時候可是不能有偏私的。”
看她那一副得意的神色,蕭可錚氣得牙癢癢,表面卻依舊淡然從容,將自己的長袖攬了攬,道:“那你可千萬別偏私了。”
喲,這麼有自信?焉容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他,看他這氣質也看不出什麼,難不成做商人既要精通算術心術,還要會舞文弄墨?這可真是奇了。
那麼,便等明晚見分曉吧。
作者有話要說:那麼,便等明晚見分曉吧。
55談情不易
第二日;焉容的院子修葺一新;門上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