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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識文斷字的小姐可真是尋常男人不敢要呀,難怪古人說“女子無才便是德”,有才情的女子就是能折騰人。
“那倒未必。”焉容微微一笑,解釋道,“風水這些東西是商人最看重的,開張、出行都要算上一算,凡是修宅子遷祖墳,都要請方士指點,一處不合理就可能困財,所以說他不懂並不合理,何況我說的都是最基本的。”
“好吧好吧。”反正錦兒是一點都聽不懂,不過商人重風水這點她是知道的,喜歡捐錢修道觀修寺廟,原因之一就是求財。
昨日蕭可錚說自己想明白了,也不知是否能和焉容心有靈犀,萬一想錯了方向,那她們可是白來了。錦兒不禁吊起一顆心,急急地等著他到來。
等來等去,陽光都快暗下去了,焉容不免失落,心想思考了一晚上都沒有想出結果,想必這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來。“半個時辰了呢,會不會不來了呀?”
“興許有什麼急事來不成?”錦兒托腮思考,又補充道,“我記得昨日他說他知道了,再等會吧。”
“那再等等吧。”她心生落寞,手捧著茶杯時不時添茶,不知不覺已經將茶壺裡的水喝過大半。這茶便是他給的祁門紅茶,香味沁人心脾、味道甘醇潤滑、色澤純正誘人,可惜獨飲無趣,便覺索然無味。
錦兒見她眉頭微皺,似乎又在多想,便編了段子哄她開心:“自古才子佳人幽會,小姐說最辛苦的是誰?”
“莫過於最受相思之苦的那人,要能猜,要能等,也許只落得一場空。”她年幼時並未聽過許多帶有愛情叛逆色彩的故事,家裡連《西廂記》這樣的話本都不曾有,否則要被說成是閨閣裡舉止不檢點,思想不端正,這一年裡閒暇時間多,才有幸看一些對男女之情描寫得比較熱烈的書,而且有很多帶有豔情的內容好吧,只是故事引人入勝,講述精彩,讓人難以釋手罷了。
“依我看不然,這最辛苦的莫過於紅娘了,要捱得打,要經得問,會猜兩人的心意,還要把話傳對了,幽會時還要躲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總之最是可憐。”
“哦?可是我們沒有紅娘。”
“我不就是嗎?要傳話,還要陪著你同男人私會。”錦兒一臉慘兮兮的模樣,“人家約會是花前月下,你們這是冰封雪飄北風呼嘯,我真是最可憐的紅娘。”
話剛剛說完,天邊飄下幾片柳絮般的雪花,在風裡打著旋兒,又飄進亭子裡。
焉容輕瞥她一眼,似是責怪她說話太過靈驗,可心裡又很自責,好好的非要拉著小姑娘出來挨凍,很是過意不去,卻硬了硬心,半開玩笑道:“賞雪也是不錯的。”
“”錦兒知她不捨得這麼早離開,只好將就她,還好今天並不算冷,穿得也厚實,便再等等吧,上天保佑,她剛剛只是一時口快,可千萬別應驗了,下幾片雪花也好,可不要冰封雪飄。
又過去一刻鐘的時間,雪已經將地面鋪上了淺淺一層白棉花,焉容也有些坐不住了,她今日在打扮上費了些心思,擔心穿著臃腫不夠美觀,便沒有穿那件很厚的棉裙,現在腿上就有些冷,只好不停地跺腳。
“我們回去吧。”
錦兒面露驚訝:“小姐不等了?還有小半個時辰呢。”
“不等了。”雖然不是心甘情願,可她不是一個人,不能因為自己的任性拖累別人受冷,還是早些回去好,或許那人沒有自己想得那麼聰明,來不了,想到這裡,她不禁心灰意冷。
二人剛出了小亭,往東門走去,正要推門進院子,便聽遠處傳來馬蹄聲,兩人同時回頭,看到小路上一輛褐皮子的馬車朝這頭跑過來。地上這層雪特別滑,馬跑起來不夠快,一顛一簸,看起來十分滑稽。
焉容忍不住勾唇,哪怕是晚了些,人也來了,便在東門駐足,靜等一會,馬車停在眼前。
車外頭的人並未下車,只在車前拉住韁繩,喊道:“姑娘快上車,我家爺在流觴閣等你,有重要的人要見你!”
她定睛一看,正是小五,事出突然,便問:“究竟是誰?”
“總之很重要,您去了便知道了!”
對方刻意賣關子,語氣也聽不出好壞,讓她心存忐忑,一時間各種揣測紛紛湧入腦中。她轉過身對錦兒交代幾句,叫她先回到別院,自己則上了馬車。
雪下得越來越大,道路越發難走,馬也不肯快跑,每走一步都將蹄子抬得老高不肯落下,焉容將馬車裡的一條毯子蓋在腿上,掀開一側小簾不時往外看上一眼,心裡繃得極緊。
究竟是誰呢?對她來說,重要的人不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