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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冤枉啊,您誤會奴家了。」她又變回委屈的都嘴表情。
「誤會?餓了三天三夜?跑得很快,力氣也很大嘛。」
「我以為你是壞人呀,我一個女子獨自趕路,總得小心為上。」她面帶憂色,向他雙掌合十道:「捕頭大人您行行好,您是大大的好人,施捨我幾個小錢,我得趕快回家了。」
「你爹真的生病?」
「是的。不然大人您跟我回家,瞧了我爹便知我沒有說謊。」
開玩笑!他好不容易得空回家省親,還要跟她去西邱縣不對,她先前的說詞是家住西邱縣,剛剛卻自稱是南坪人。
「哦?」他絕對不會吝嗇施捨她訊問人犯時的冷笑。「回西邱?還是回南坪?」
「嘿」她看著他的冷笑,也跟著傻笑,突然轉身就跑。
「站住!」荊大鵬不料她膽敢再跑,伸手就往她抓去,手指只碰到她的衣袖,又讓她給逃脫了。
這回她拼了命發足狂奔,也不跑村道,而是向旁邊休耕的田地竄去。
她速度快,他的步伐更大,這回他不再避諱男女有別,更不跟她客氣,一個縱跳向前,直接將她撲倒在地。
撲下的瞬間,他感覺好像抱住一根木棍,那份量甚至比衙門的水火棍還輕。
田野間,冷風吹,解凍的泥土散發出潮溼的味道,他也聞到了某種未曾聞過的氣味,有點甜,有點香,帶著溫暖的氣息,不斷地鑽搔進他的鼻孔裡。
這季節花不開,草不長,哪來的怪味?他正欲拉她站起,這才驚覺他的鼻子貼在她的臉頰,兩人幾乎耳鬢廝磨,而他龐大的身子則是完完全全地壓住了她。
「非禮啊!救命啊!」身下的姑娘突然扯開喉嚨大喊:「哇嗚,摸人了!大鵬捕頭是大色胚啊!」
荊大鵬彈跳而起,氣得腦門充血。這女賊花招百出,他得找一條繩子將她綁了,先押到百花鎮,再通知東邑縣的官衙帶她去縣城問案。
「起來。」他用命令的,不想再碰她。
「好痛,我腳扭了。」她慢吞吞地爬起身,坐在地上,屈身向前,扳了扳腳掌,仰起頭,朝他露出一個苦惱無奈的表情。
陽光出來了,照得她臉蛋格外亮麗,淚水洗過的眼睛更清亮,兩頰的紅暈也更形嬌媚;他別過臉,不想再看她那個眨巴眨巴的眼神,只慶幸剛才那重重一撲,他並沒有壓斷她的骨頭。
時間已近正午,荊大鵬懊惱地看了天色,若不是跟她糾纏這麼半天,他早就回到家了。
「誰叫你跑。快站起來!」他仍是不假詞色。
「好吧,我不跑,可我也走不動了。痛!痛!」她齜牙咧嘴地喊痛,又在小腿摸了摸,拖了一會兒,這才勾起唇角,指了他身後。「嘿,有人來了。」
「八叔叔?八叔叔你回來了!」有個年輕小夥子跑了過來。
「阿壁?」
「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喊救命,趕快過來瞧瞧。」荊壁氣喘吁吁,驚訝地望向坐在地上的姑娘。「這姑娘?」
「驚動這位大哥,真是對不住。」她開了口,又是柔弱顫抖的聲音,一雙美目微帶淚水。「是奴家腳扭了,疼得喊救命。」
「阿壁,你怎會在路上?」荊大鵬不欲讓女賊主導局勢。
「爺爺奶奶盼著你,要我出來瞧八叔叔回來了沒。」這麼大一尊姑娘坐在地上,荊壁哪能不好奇,再問一次道:「這姑娘?」
「奴家是荊大爺身邊的丫鬟。」姑娘搶話。
「你的丫鬟?」荊壁又驚又喜。「八叔叔你收了丫鬟?」
「不是!她——」
「啊!」姑娘突然哀號一聲,悽絕痛苦,令人聽了覺得好痛。
「姑娘怎麼了?」荊壁很緊張,立刻蹲下來檢視。
「奴家沒走過遠路,腳跌疼了。大哥你別扶,我自己可以起來。」
「八叔叔,你怎能讓姑娘趕路呢,快幫她看看呀。」
「看什麼看?我又不是大夫。」
「你不是隨身帶些傷藥什麼的,幫她抹抹。」
「回去村子給大夫看就行了。」
「哎,姑娘啊,我八叔叔就是這樣。」荊壁倒是不好意思。「他脾氣是又直又硬,不懂得跟姑娘說話。」
「奴家習慣了。」姑娘咬著下唇,仰望站得又高又直的大鵬捕頭,悠然地道:「也只有這樣的荊大爺,鐵面無私,公正不阿,這才是天下百姓所尊敬的南坪鐵捕啊。」
荊大鵬瞪她一眼。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