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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溜他們知道嗎?」
「不知道。我總想等阿溜長大了再說;而且他一直很介意爹孃丟棄他和妹妹,但那個男人很可能是他爹,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死掉的。」
「但也可能是拐走小孩的人販子或仇家,或是他們根本就是山大王的孩子,半路出意外或被殺了。」荊大鵬推測著各種可能性。「所以阿溜和毛球可能是兩家的孩子,不是親兄妹。」
「這我都猜過。過了幾個月後,我回去看,那屍體已經不見了。」
「嗯,可能有百姓報案,讓衙門處理了,不然就讓野獸啃得精光,或是大雨沖刷,將屍骨衝到山谷裡。」
「這我也想過。」
「你該想的都想過了。」他嘴角一勾。「隔了這麼多年,才想去查?」
「畢竟阿溜長大了,若能查出一點什麼線索,或許能找回他的父母。就像七郎,他爹孃寫下他的名字和老家,我想他父母也是很不得已,日子過不下去了才賣掉他,心裡還是期待著七郎長大後,能回去故鄉瞧瞧吧。如果阿溜和毛球真是被拐走的小孩,那更應該回去認祖歸宗了。」
她將這些心事放在心底,翻來覆去好幾年,面對著孩子又說不出口,如今說了出來,不覺輕吐了一口氣,緊繃著的肩頭也鬆了下來。
「幸好認識你,不然就等阿溜更大些,再叫他自己去查了。」
「好,我幫你查。」
「可我是在西丘縣撿到阿溜他們的耶。」
「講了老半天!」荊大鵬傻眼,本以為回衙門就能翻出當年的案卷幫她查個明白了。「我寫封信給西丘的徐捕頭,請他幫我查卷子,就八年前的十一、二月,順便接下來的兩年也一併查了,說不定後來有人在附近發現屍骨。」
「謝謝你,荊捕爺。」
每當她真心答謝時,就會尊稱他「荊捕爺」,他聽了卻是很煩悶。
但若不要她這麼叫,難道要她喊一聲讓他渾身燥熱的八哥哥嗎?
他抹了抹臉,聞著被熱飯蒸燻出來的荷葉香味,看她將吃剩的糯米飯重新包裹起來;這些年來,她帶著那三個孩子,縮衣節食,也難為她了。
「你那時候為什麼會去山裡?」他忽然生起了一個疑問。
「摘果子玩啊。」
「毛球的生辰是十二月三日,也就是你撿到她的那天,那麼冷的時節,天寒地凍的,你一個小毛孩去山裡摘什麼果子?」他簡直是訊問的口氣了。
「怎會沒果子?往樹上找就有了,跟著猴子找也有」
「說實話!」
「好啦好啦。」她低下頭,逸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我很餓,不知餓了幾天,我討不到飯吃,覺得每天這樣過日子好累,就走進山裡,或許就讓老虎吃了吧。不過,我乾乾瘦瘦的,老虎大概也嫌我難吃」
是很難吃。他滿脹著鬱悶,方才還覺得荷葉飯很香的胃口全沒了。
「我在山裡轉呀轉,又冷又餓,忽然就聽到了哭聲。」她抬起頭,回憶道:
「那男人躺在地上,阿溜坐在他右大腿邊,毛球還抱在他手裡,然後我背了阿溜,抱住毛球,往山的另一邊出去。我很幸運,遇到給毛球餵奶的大娘。」
荊大鵬眼前彷彿出現了一個面黃肌瘦的小姑娘,穿著薄薄的衣裳,吃力地揹著一個男童,抱了一個小嬰兒,走在死寂寒冷的深山裡,或許下了雪,她一步踩進了雪堆裡,又拔了起來
「這世間有很多好人,我很感謝他們」她轉頭看到他繃緊的側臉線條,忙笑道:「啊,不說了,大家都喜歡聽英雄美人、懲奸鋤惡的俠義故事,這種小老百姓的無聊生活沒人愛聽啦。」
不,他想聽,他想知道更多她的一切。可是此刻,他腦袋空空,就像那天在杏花湖乍見她撈金釵時,他有滿腔的話,卻是不知從何說起。
他好像該做點什麼,或是說點安慰鼓勵的話,心念一動,他伸出了手掌,往她頭頂按了按,然後揉一揉、拍一拍,再縮了回來。
她垂了頭,任他揉著,唇邊泛起了輕柔的笑意。
「現在阿溜一早就得去衙門,你又出門,毛球和七郎託誰照顧?」
「我託給陳大娘。她做燒餅,毛球和七郎就坐在她屋前。呵,其實也幫不了忙,只是最後幫她灑個芝麻,賺兩個燒餅。」
「你在碼頭說書,幫那邊的小販店家招攬了很多生意,他們應該要付你更多的報酬才是。」
「大家都是窮苦人家,也都有一大家子要養活,我說書只是一時興起,將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