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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桐饒有興味地盯著她,一把抽過她壓在胳膊底下的線裝本子,往前嘩啦啦一翻,頓時挑眉驚詫道:“怎麼變得這樣認真了?”
涼玉年幼時最頑劣,費盡心思只想著出去玩,功課能拖就拖,每每拖到最後一刻。
記得有一日玉郎逼得狠了,揚言第二日再交不上十篇策論來,就把她拴在清章殿門口打上半日。涼玉嚇得當即溜到青瓦洞來避難,為了讓鳳桐相信此事的緊迫性,她甚至罕見地擠出了幾滴淚珠掛在臉頰上。
鳳桐最見不得她哭,當即將她抱在膝上哄了半晌,跟她承諾:“你乖乖寫了,我保證那老刻板鬼不敢打你。他要是敢抽出藤條,我就去把那藤條折成兩半。”
涼玉揉著眼睛,妄圖再擠出些眼淚來:“那藤條是特製的,打都打不斷,你怎麼可能折斷?”
鳳桐手一伸,青光綻開,碧鳶劍顯出個淺淺的輪廓。他冷笑道:“我的劍連天宮軒轅劍都撞過,還劈不開一根藤條?“
涼玉瞬間喜上眉梢,十分放心地在青瓦洞駐紮下來,一直玩到了下午,等到想出門溜到後園放紙鳶去的時候,鳳桐蹙了眉,稍一抬袖,青瓦洞四面大門齊齊關上,任她怎麼推搡都不開。
“鳳君你這是做什麼?”她驚慌地回過頭來,氣呼呼地指著他,“你說了會幫我對付玉郎的。”
鳳桐冷笑一聲:“我是會幫你對付玉郎——前提是你寫完。”
他好整以暇地靠在塌上,指了指面前的桌案,桌上便出現了紙筆和硯臺,還有一座小香爐,裡頭插了手指粗的一炷香,正嫋嫋燃著。他挽起袖子,開始慢悠悠地研墨:“一炷香時間,我親自給你研墨,寫還是不寫?”
涼玉滿臉悲憤地看了他一眼,哆哆嗦嗦地捉起了筆。
香篆燒得接近底部,只剩一寸高,白嫩的小手顫巍巍地,往桌上摞起一沓紙張上又疊了一張,紙張背後傳來一聲滄桑的嘆息。
鳳桐在後園散步,非常無聊地侍弄了一個時辰的花,剛一進門,就看見緋紅衫裙的小人兒將自己躺平在地上,兩手規整地疊放在肚子上,頭上的一支湛藍的天河石珠釵都掉在地上也不知道,兩隻黑峻峻的眼睛生無可戀地望著殿頂。
鳳桐頓了頓:“這是怎麼了?”
涼玉瞪著眼睛望天,許久才氣若遊絲地回答:“我在思考。”
“思考什麼?”
“人生艱難,命途多舛。”
鳳桐也不同她廢話,徑自走進來,順手將外裳一脫:“還差幾篇?”
涼玉側過頭來,一臉情真意切:“別管我,就讓我自生自滅被玉郎打死吧。我還有一個遺願——幫我照顧好阿矩。”
鳳桐掠過她到了桌上,手指一點,將那燒成小墳包的香篆收入袖中,撿起了她扔在桌上的筆,按住了她寫了半截的紙。
他看著紙,似乎有些不甘心,頓了片刻,認命般落下筆接著寫下去。
他邊流暢地寫,邊嘆氣:“將來你要是成不了器,多半是我慣出來的——我對不起你的孃親。”
涼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地上爬了起來,站在他身後,小心翼翼地抓著他的袖口,笑眯眯地往紙上看,“對得起,鳳君最對得起孃親了——涼玉長得白白胖胖,過得開開心心,都是鳳君的功勞。”
鳳桐抬眼看她,自責的嘆息已經變成了氣得說不出話的冷笑。
涼玉恍若未見,笑得滿眼甜絲絲的:“折勾的時候寫得再軟一點,才更像我的字呦。”
作者有話要說:
真希望看文的小天使出來冒個泡啊qwq一個人半夜更新太寂寞了哭哭。
第11章 寧死不嫁(下)
此刻身著皎月留仙裙的涼玉將袖子粗魯地挽到臂彎,正捉著筆,按著紙,滿臉希冀地巴望著鳳君指教,聽了問話,臉不禁漲紅:“鳳君怎麼又提我不成器的童年,浪子回頭金不換!”
鳳桐笑著看她半晌,才開了口:“啼春表面是你的大丫鬟,實則是應侯府江湖勢力的聯絡人,她手下有春山教十死士,皆是武功高強,善用毒器之人。春山教自成立以來,只受蕭氏調遣,除非蕭氏與繼承人簽訂合約,才可易主。”
涼玉一面記錄一面驚歎:“原來蕭氏手上沒有兵權依然能使旁人忌憚,不是靠威望,而是靠啼春手下這個春山教。”
她歪頭問道,“除了啼春,還有誰知道此事?”
“僅大小姐一人。”
涼玉嘖嘖:“看這樣子,蕭老太太偏心這個推月不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