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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真人笑道:“可惜玉郎閉關,不能來赴這盛會,這丫頭怎麼也算是他的半個徒弟了。”
御文仙君笑著提醒:“師弟,有志不在年高,如今站在人家的地盤上,莫要再叫人家小丫頭了。”
錦紋去呈了禮便告辭,剩下御文、神武並疏風三人繼續在原地閒談。過了半刻鐘,人群忽然騷動了一下,隨後又安靜了。御文向遠處望了望,拿手中的扇子顫巍巍地碰了一下神武的肩:“瞧,這便來了。”
話音未落,只聽見清凌凌的聲音響起:“小神涼玉見過御文世伯,神武世伯。”
回頭一看,只見一個略顯嬌小的少女躬身行禮,身著月白束腰道袍,腳踩小巧的登雲靴子,通身樸素,唯獨腰帶上用銀線繡了一幅月出東海圖,浪花繪製得惟妙惟肖,月亮是金線繡的,被祥雲半掩著,極溫潤的一團。
少女粉黛不施,臉龐稚氣未脫,卻難掩五官俊俏,一雙眼睛黑得發亮,彷彿裡頭有一頭小鹿東張西望。黑髮挽了個利落的髮髻,額上墜了一隻晶瑩剔透的月石,算是唯一彰顯身份的物件。
兩個老頭趁著觀禮的過程仔細地打量了一番,神武壓低聲音對御文笑道:“到底是玉郎帶出來的孩子,禮數十分周全。”這邊涼玉還未聽清,一旁的疏風先紅了臉。
一番寒暄,涼玉向前一步,躬身行禮:“見過這位仙友。”疏風滿臉通紅,慌慌張張地也彎下身去,“小、小仙疏風見過殿下。”涼玉本來抬了頭,見他行如此大禮,急忙還了個對禮,也彎下身來,“涼玉慚愧。”疏風的臉更紅,剛直起來的身子又彎了下去,他甚至還閉上了眼:“疏風不敢。”
他二人這樣你拜我我拜你折騰了半晌,涼玉實在忍不住,噗地笑出了聲。
疏風一抬頭,便見著眼前的少女正兩眼含笑地看著他,也不知是不是她額前那隻月石晃花了他的眼,他覺得她的笑容分外明媚,她的聲音如山間的清風拂過溪水叮咚叮咚:“疏風仙友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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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玉將各路神仙長輩拜了個遍,距嗣位禮開始還有三刻鐘,便匆匆回到清章殿迎客廳內。那邊梳妝打扮完畢的十二位花仙從偏殿出來,鶯鶯燕燕地排成一隊來與涼玉見禮:“殿下安好。”
說是見禮,眼神卻都瞟著迎客廳內的兩個男子,爭奇鬥豔,磨磨蹭蹭地不肯走。
季北辰坐在塌邊,臉側正是一扇窗,明亮的光投過窗戶打在少年臉上,他半張臉在清澈的晨曦中恍若玉砌,睫毛投下淺淺的陰影。
大約是在病中未愈,他披了一件厚重的狐裘,柔軟的細毛給他冷清的面容添了一絲奇異溫柔,他覺察到落在身上的目光,緩緩回過頭來。
涼玉衝他笑了笑,聲音很歡喜:“北辰。”
往常時候,季北辰肯定是裝作沒看見的。
大約是因為父親肅謹真人的關係,他總比別人要更冷淡、更小心。在外人面前,她衝他笑,衝他示好,他多半不肯回應半分,可是若只有他們兩個在的時候,沒有人看見的時候,他對她是非常好的,他會對她笑,會輕柔地哄她,會忍受她的脾氣。
他在大石溪陪著她戲水,為此甚至得了風寒。
她摘花的時候,他在一旁看著她。大石溪的水寒氣嫋嫋,她將手浸入溪水裡去摸花的根部,足下一滑,噗通一下栽進溪水裡,他急忙伸手來拉她。那時她突然起了促狹的壞心思,牽住他的袖子不肯放手,於是兩個人一起栽到了溪水中。他似乎有些生氣,卻只是慢慢掙扎起來,抹了一把面上的水:“別鬧了。”
她頭髮上全是亮晶晶的水珠,在陽光下像是戴了滿頭珠翠,顧不得渾身的寒氣,伸手撩了水,笑著潑他,他拿手去擋,那些水珠還是飛到他臉上,鬢髮上,她哈哈大笑。他被逼得急了,便也舀了水開始回潑她,他們互相潑到睜不開眼睛,氣喘吁吁,筋疲力盡。他們的氣息交織在一起,彷彿溪水都被暖熱了。
她看見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這時他忽然靠近,抬起她的臉吻了上去。
這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
她很害怕,又很歡喜,她悄悄睜開了眼睛,發現他還閉著眼睛,他的睫毛那樣纖長。
他離開她的唇,在她耳邊低聲喚:“玉兒。”她有些驚疑,他竟然這樣叫她,但更多的確是眩暈般的幸福感。
他真的是喜歡她。
就算讓她落得個自作多情的名聲又如何,她知道就可以了,她知道他是喜歡她的。
但這一次,塌上坐的北辰君衝她微笑,那笑容溫柔寵溺,讓她有些受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