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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熟悉易颯的住處,拉上外套的兜帽,裝著怕冷,一路耷肩縮頭地過去,居然全程順暢。
到了帳篷門口,眼瞅著就近沒人,趕緊鑽了進去,四下一通摸索,果然在易颯的睡袋底下摸到一本軟面冊子。
宗杭揣著冊子飛快退出來,湊到最近的一盞營地燈下,顫抖著手掏出手機,一邊小心地觀察周圍動靜,一邊一手翻頁,一手拍攝內容。
沒時間細細翻看,為求效率,只能這樣速戰速決了,雖然拍糊了幾張,但應該問題不大。
拍的過程沒要多久,不過驚嚇不小:營地並不安靜,有時有咳嗽聲,有時又有腳步聲,幾次一驚一乍,心跳如鼓,額上背上,都出了汗。
拍完之後,宗杭第一時間把冊子又送了回去,然後繼續耷肩縮頭,向著營地外疾走,直到出了營地,把那一片燈火都遠遠甩在身後了,才長吁一口氣,兩手撐著腿俯下身去。
他真是做不來這種偷偷摸摸的事,短短几分鐘,比在漂移地窟裡搏了回命還累。
好不容易緩過來,他吸了吸鼻子,把領口翻起取暖,找了塊背風的小土坡蹲下去,這才哆哆嗦嗦地把手機拿出來。
拍得真不少,得有二十來頁呢。
他點開第一頁,放大、再放大。
事情會跟這本冊子有關嗎,易颯到底看到了些什麼呢?
***
丁玉蝶抱著胳膊坐在帳篷裡等,臉色很嚴肅:這樣宗杭一回來,就會知道他動氣了,事情很嚴重——好你個宗杭,看起來跟個老實人似的,居然也會撒謊騙人,還扯什麼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但氣了半晌之後,心裡有點沒底。
不對,夜深了,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除了營地就沒去處了,人能去哪呢?
丁玉蝶把腦袋探出帳篷:越夜越冷,風聲呼呼的,能把大幾十裡外的聲音都捲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疑心生暗鬼,他總覺得,風裡帶著嗚咽聲,跟狼嗷似的。
有人恰好經過。
居然是丁長盛,丁玉蝶記仇,板了張臭臉不想理他,哪知道丁長盛主動朝他笑了笑。
到底是長輩,既然主動示好,不能不搭茬,丁玉蝶順水推舟:“丁叔,這裡有狼嗎?”
丁長盛想了想:“這可說不好,是高原,狼啊熊啊都會有。”
又呵呵笑著安慰他:“不過它們怕人的,不會接近營地,再說了,我們有人守夜,你大可放心。”
我靠,還真有啊?
丁玉蝶腦子發炸,目送著丁長盛走遠之後,趕緊揣上手電出來。
先在營地裡找了一回,還藉故“探望”了易颯,本來想把事情告訴她、拽上她一起找的,猶豫了一下又摁下了:萬一是自己疑神疑鬼呢,還是先確定了再說——人真沒了,別說拽上易颯,整個營地的人都得拽起來,畢竟一個大活人呢。
又往營地外找,且走且遠,好在運氣不錯,正焦躁時,手電光一掃,掃到一處小土坡上,坐了個人。
看衣服裝扮像是宗杭,丁玉蝶走近兩步,燈光直直照在他臉上。
換了普通人,被強光這麼一打,早跳起來了,但宗杭沒有,他還是那麼坐著,眼神挺茫然的,兩手擱在膝蓋上,一隻手裡緊緊攥著手機。
丁玉蝶心裡泛著嘀咕,氣早沒了,小心翼翼捱過來:“宗杭?哎,宗杭?”
還拿腳尖抵了他一下,直覺他會像恐怖片裡那樣,應聲而倒。
幸好沒有,宗杭終於抬頭看他:“啊?”
丁玉蝶心頭一塊大石落地,納悶得不行:“大半夜的,你也不回帳篷,坐這幹嘛啊?”
宗杭看了他一會,忽然反應過來:“哦,沒事。”
他手忙腳亂爬起來,撣了撣屁股上的泥,還不好意思地朝他笑:“沒事沒事,我坐著坐著就忘記了,走神了。”
***
丁玉蝶又把宗杭掩護回了帳篷。
但他總覺得,其實是有事。
說真的,宗杭來的這一路,表現得不怎麼像個失戀的人,但現在真像了:會不自覺地沉默,你看向他時,他又會馬上微笑,那種搶在你之前、要告訴你“我沒事,你別問,什麼事兒都沒有”的笑。
關燈之後,他還聽到了宗杭嘆氣,很輕,卻好像比沉重的嘆息更揪心。
丁玉蝶都被帶得有點悵然了,好不容易有了睡意,正迷迷糊糊間,聽到宗杭低聲叫他:“丁玉蝶?”
“啊?”
“這兩天,丁盤嶺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