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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鑽進通道里去!”
那是太歲的要害腹地,丁盤嶺縱使想做什麼,也得投鼠忌器。
喊話未歇,易颯已經持了烏鬼匕首在手,向著丁盤嶺飛身過去,卻不攻擊,只是在擦身而過時,嗖嗖劃斷了他的儲料罐揹帶,儲料罐本就沉重,驟然下墜,把丁盤嶺的上半身帶得重重一歪,這一噴登時失了準頭。
易颯去勢不減,直接向著通道口遊了過去。
宗杭聽到她的話,早鑽進去了,此刻活命要緊,也顧不上什麼黏膩溼滑,雙手像勾爪一樣插進肉塊裡,借力將身子猛然前滑,如是三番,已經進了孔洞。
他來不及細看,迅速回頭,探臂回抓,剛抓住正往裡爬的易颯的一隻手,忽然見到洞外赤紅一片,不誇張地說,登時間魂飛魄散,嚇得毛髮都豎起來了,說時遲,那時快,真個用盡了平生所有的力氣,一把把她拖了進來抱住,然後迅速往邊上一掩。
就聽呼啦一聲,耳側一團灼熱,隨即就是耳邊的鬢髮焦響,知道頭髮肯定是燎焦了,不知道肉焦沒焦……
可能沒有吧,因為烤肉一般都是香的,他沒聞到香味。
易颯也被嚇得腿軟,伏在宗杭懷裡半天沒動,只劇烈喘息著:這步寶果然是押對了,丁盤嶺再怎麼要他們死,也不會鑽進來開火的。
她緩了會,抬頭看宗杭。
他同樣驚魂未定的,瞪著一雙眼睛,有一側的頭髮幾乎燎沒了,和另一側相對比,極其滑稽。
易颯愣愣看他,又心疼又好笑。
宗杭關心自己的耳朵,又不敢伸手去摸:“我耳朵還在嗎?”
還在,但是耳廓側邊和脖頸上,都被火燎得通紅,待會勢必要出泡了,易颯下意識說了句:“一半都沒了。”
啥?
宗杭怔了半天,腦子裡一片空白:一半都沒了,他從此左右不對稱了。
易颯噗嗤一聲笑出來,伸手摸摸他另一邊的臉頰,說:“傻子,還在呢,說什麼你都信。”
說完轉過身來,仰頭看這個孔洞。
宗杭怕丁盤嶺跟進來或者再放火,趕緊握緊噴火…槍,側身在孔洞後嚴陣以待,又有點不理解:“他幹嘛非得燒我們啊?”
易颯苦笑:“你還不明白嗎?我們兩個是次品,已經死過一次變過一次了,不能再變,也不能為它所用,還跟它作對,留著幹嘛呢?”
也對,宗杭想起剛剛那一幕:“這兒也有祖牌嗎?”
易颯嗯了一聲:“以前我們猜測過,祖牌是它的‘腦子’,但必須在水裡起作用——所以貼上水鬼的額頭時,水鬼可以被控制著做一些事。”
腦子,材質那麼奇怪,居然還可以被分出去,隔著萬里迢迢的,以水為媒介產生聯絡……
宗杭忍不住抬頭看這被燎焦的孔洞:“易颯,這真是太歲嗎?”
易颯正伸出手去,慢慢抹開洞壁上的一塊:“無所謂,也許是,也許不是,太歲只是一個名字、代號,方便我們稱呼它。”
手感真怪,像厚軟的半透明粘膜,易颯沉吟了一下,果斷地抬起匕首插進去,然後一豁而下,伸手將粘膜往兩邊掰開。
***
第一個半小時,掛繩下頭輕飄飄的,沒分量,也就是沒人,算是浪費了。
丁磧縮排車裡抽了支菸,一個人怪無聊的,而席天慕地的曠野又把這種無聊無趣放大了很多倍,手機幾乎沒訊號,沒法打電話,否則丁磧還挺想跟井袖聊個天的——說來也怪,自從她說會往他墳上送朵花之後,他忽然覺得她親近了許多。
大概人的天性總是趨向於親近那些親近自己的人,誰願意巴巴去貼一張冷臉呢。
他百無聊賴,在就近的車裡蒐羅能拿來消遣的物件,手機時代,大概是少有人看雜誌看書了,居然連本帶鉛字的冊子都沒找著,倒是找到臺手持攝像機,裡頭有錄好的片段,往前翻著看,忽然看到自己。
想起來了,這是上次下地窟時拍的,丁盤嶺問萬一有危險,要不要留什麼遺言,他回絕得很乾脆,說:“我不至於那麼點背吧。”
剛剛應該給宗杭錄一段的,甭管晦不晦氣,萬一呢?
丁磧玩了會攝像機,拍外頭的夜景,也彆扭地自拍,又閉眼小憩了會,直到被手機鬧鈴吵醒。
這是他設定好的,每半個小時一鬧。
丁磧下車走到滑輪吊機邊,撳下上拽的執行鍵。
這一次,有重量計數了,也就是說,下面不再是空繩,而且看重量估算,很有可能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