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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颯心裡打了個突,既然沒人在走動,她也就沒了顧忌,想近前去看,才奔了幾步,驀地止步。
不對,她記得姜駿現在的體型應該很特別,腦袋奇大,身體萎縮,眼前這具屍體,雖然看不清面目,但單從身體比例上看就不符合。
易颯心頭冒起一股涼氣。
既然不是,誰給這屍體換的褲衩、纏的鐵鏈?
真正的姜駿呢?
僵了幾秒之後,易颯頭頂處漸漸發燙。
不太妙,她跟易雲巧和姜孝廣一樣,遇到危險時,身體偶爾會有預兆反應,易雲巧會翹頭髮,姜孝廣會聳肩胛,她則是身體朝著危險方向的那一小塊面板會發燙……
頭頂嗎?
易颯抬頭。
她看到,幾十米高的巢脾上,姜駿如同待撲食的下山虎,手腳扒住息壤,頭下腳上,正面目猙獰地瞪視著她,他腦袋原本就大,這樣的視角,幾乎把身子都遮蓋住了,眼睛成了兩個光點,放懾人的亮。
易颯和他對視了一兩秒,臉上的肌肉都有點抽搐了,不知道該擺什麼表情,正想說點什麼套個近乎,姜駿突然衝了下來。
巢脾是直上直下的,奔不了兩步,因著自身重力作用,身體就要倒翻,好在巢房的邊沿可以攀抓——但從易颯的角度看,姜駿就是在急速往下,身子每每倒轉勾扒,一路帶下息壤煙塵……
這殺氣騰騰的架勢,想來也不是跟她攀交情的,易颯骨寒毛豎,掉頭就跑,沒跑兩步,身後轟的一聲,姜駿已經落地了。
速度比不過人家,一味往前跑只會被逮,易颯腳下不停,聽腦後風聲有異,矮身往前一滾,後背著地時背脊使力,陀螺樣原地轉了個角度,一腳踹向就近的巢房,借力一蹬,把身子往斜裡滑了出去。
姜駿正往前直撲,他身子撲起時,她恰好身子貼地後滑,堪堪交錯了開去。
只這一招,易颯已經氣喘不勻了,半是體力不支,半是給嚇的。
見姜駿再次蓄勢待發,她大吼了一聲:“姜駿!”
姜駿一怔,眸子裡精光爍動。
看來是能溝通的,易颯身子慢慢後退:“你這是什麼意思?大家都是三姓的人,我們兩家關係一直很好,你和我姐姐也是好朋友,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她留心看姜駿的眼神。
沒用,他確實能聽明白人講話,但眼神沒波動,什麼“三姓”、“關係好”、“姐姐”,於他而言,好像都是沒意義的廢話。
易颯心叫不好,眼見那根息壤拽著屍體又快轉彎,鐵鏈軟軟塌塌拖在後頭,腦子裡驀地冒出個主意。
她覷著姜駿不備,轉身發足狂奔,近前時一把拽起鐵鏈端頭,手腳並用,向著巢脾上攀爬,才爬了幾米高,腳踝上一緊,是被緊跟著爬上來的姜駿抓住了。
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易颯攀住巢房的手一鬆,沒被抓的那隻腳往巢房上一蹬,身子借力往後,半空倒翻,同時掄起鐵鏈,硬掄出連環圈來,在姜駿脖頸上連繞兩圈,身子落地時往邊側一滾,又用力一拽,把姜駿拽得跌落地上。
原計劃是藉此機會,給鐵鏈打個結,能綁住或者制住姜駿,哪知道他力氣奇大,伸手攥住鐵鏈狠狠一甩,把她整個人都甩脫了出去。
其實身為水鬼,易颯的力氣已經遠超常人了,壞就壞在姜駿也是水鬼,跟她一樣身負異稟,甚至還更強……
易颯摔在巢脾上,這息壤已經成型,雖然沒石壁那麼堅硬,但也絕稱不上軟,真個痛得眼冒金星,又跌落地上,摔了個七葷八素,匕首都脫手了,掙扎著想去抓時,姜駿甩掉了鐵鏈,大踏步過來,俯身趨向她。
眼見這陰影當頭罩下,易颯駭得臉色煞白,真要是被一把擰斷了脖子也就算了,偏又不是,他一張畸形的怪臉無限趨近,幾乎要跟她臉碰臉,易颯心慌之下,還以為他起了什麼邪惡的心思,正一橫心要拼個魚死網破,姜駿那凸出的前額,忽然抵在了她額頭上。
易颯覺得眼前一黑,腦子裡如同過了電,意識瞬間爆成了輕飄飄的棉絮,在無邊無際的地方四散,復又合攏。
人像懸在了沒有盡頭的虛空,又像在無數陌生的場景間乍現乍隱。
——她看到一面豎直的牆,水泥色的性冷淡風,牆上掛了一個頭尾抱銜的陰陽太極盤,但一定不是老物件,因為充滿了現代設計感,線條簡潔流暢,靜心聽,能聽到滴答的聲音,原來這是個鍾,盤中央那條劃分陰陽的S形曲線正像走針一樣,一格格地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