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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回來繼續找,哪怕找到的是屍體,也要帶他回家……
井袖說不下去了,抹了抹眼睛,開始幫他擦拭身體。
他面板上都是滑膩的粘液,用的力道不能重,有一次她晃了神,直接擦掉了他一塊皮——這面板,真像蛻了重長,搓一搓都能破。
井袖打起十二萬分小心,擦了沒多久額上就生了一層汗:難怪易蕭要找個宗杭“信得過”的人,這活兒,還真不是光有錢就能辦的……
宗杭低聲說了句:“井袖,你覺得我現在……是個什麼東西?”
井袖手上一頓,這問題,其實也盤在她心裡,只不過問不出口。
宗杭喃喃:“像長在浴缸裡,全身沒力氣,坐都坐不起來,只能動動手指……每次醒,都是泡在水裡,面板上不知道長了層什麼……”
井袖吸了吸鼻子,說:“別亂說,你知道嗎,那個易蕭……”
她示意了一下外頭:“就是那個女人,她說你‘完美’,完美,那就肯定是好的,你要相信,不管你身上發生了什麼,那都是好事……”
宗杭苦笑了一下:“也就是你,才信這種鬼話……”
井袖打斷他:“宗杭,我要脫你褲子了。”
這招果然奏效,成功轉移了宗杭的注意力,他的眼睛驀地瞪大了,再然後,蜷在身側的手指一下子攥住了褲邊不放。
井袖想笑,他果然還是有點大男孩心性,對人生都無望了,還有力氣害羞。
她說:“易蕭都跟我說了,她沒管過你,你身上那些東西積了好幾天了,要擦乾淨,那個地方,更容易髒……”
宗杭一張臉瞬間通紅,閉上眼睛,窘得眼皮上都浸了紅。
井袖說:“你就當我是護工唄,那些上了年紀的老頭老太,生活不能自理,要人端屎把尿的,還不是都被看光了,也沒見人家怎麼著。”
宗杭含糊回了句:“那不行。”
井袖原以為宗杭挺容易說服的,沒想到某些事上,他分外固執。
最後,實在是拗不過他,只好擰好了毛巾交到他手上,又背過身去:“你要慢慢的,不能使勁……”
好像是廢話,他本來也使不出什麼勁來。
“要是辛苦,就跟我說……”
宗杭嗯了一聲,氣喘得厲害,井袖覺得自己又說了廢話:當然辛苦,他動手指都費勁。
她嘆氣:“你說你窮講究什麼,我其實不介意的,人家付了我大筆錢,你有福還不會享,是不是得是你父母,才能幫你做這事啊?”
頓了頓,她聽到宗杭小聲說了句:“父母也不行。”
假正經,剛生下來的時候,別說父母了,醫生護士都把你看了個底朝天。
井袖撇了撇嘴:“那老婆呢?”
她豎起耳朵等他回答。
過了好久,才捕捉到他蚊子哼唧一樣的聲音:“老婆……可以。”
井袖噗地笑了出來。
她候著他完事了,才又接過毛巾幹剩下的,還得閉著眼睛幫他換內褲,換下來的內褲,宗杭也不讓她洗,堅決要她扔掉,說是大不了每天都買新的,錢她先墊著,以後還。
人不大,事倒是不少。
擦拭好了,宗杭也漸漸疲憊,井袖幫他墊了枕頭,又抱了毯子等在一邊。
易蕭交代過:他睡去之後,會出現各種異常反應。
——冷得全身發抖,要給他蓋毯子;
——熱得汗如雨下,要幫他開風扇,猛吹,實在不行,拿冰塊敷;
——如果身上暴起黑色的血管,像根鬚樣繞身,這個看造化,她不用做什麼,守著就行,要是血管爆了……
當時,易蕭是這麼說的:“要是血管爆了,你就叫醒我。”
井袖問:“是不是血管爆了,就只有你有辦法?”
易蕭沒說話,但眼神很怪異。
當時,井袖沒能讀懂這目光,但現在,她突然想起易蕭帶著譏誚的那句:“就你?能殺人?”
是不是因為她殺不了,所以,才要叫醒易蕭?
……
井袖打了個寒噤。
宗杭問她:“怎麼了?”
井袖笑著遮掩過去:“沒事。”
宗杭似乎看出了她笑得勉強,沉默了會,說:“不好意思,連累你了。”
井袖說:“嗐,什麼連累,說不定我還得感謝你呢,你知道嗎……”
她湊近宗杭,壓低聲音:“她付我很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