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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杭趕緊撐著胳膊從床上坐起,滿懷感激地看她,但她只是很不在意地瞥了他一眼。
這一眼讓宗杭立馬拘束,很顯然,她只是救他,並不準備跟他攀交情。
而同一時間從門口經過、朝裡頭看了看、又笑著離開的那個男人……
宗杭頭皮有輕微的發麻:居然是那個偷窺男,這麼說,這人跟易颯本來就是認識的?
自己還自作聰明跑去提醒她,真是……
他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易颯指了指宗杭,話卻是向陳禿說的:“找個機會盡快送出去吧,留在這麻煩。”
陳禿點頭:“正好我要外出一陣子,辦筆大買賣,明天天不亮我就走,把他帶出去。”
“要我跟著嗎?”
“不要,一切如常,我辦藥從不帶人,你跟著,反而讓人多心。”
易颯嗯了一聲:“得謹慎點,就算天不亮,他也不能露面,得裝個袋。”
陳禿乜了她一眼:“要你說?”
誰說話,宗杭就看誰,每看多一眼,就覺得自己瑟縮一分,像貨,等人鋪排。
他猶豫了很久,才小聲打斷:“那個……”
易颯和陳禿一起看他。
宗杭小心翼翼:“我能不能……給我爸媽打個電話說一聲?我被綁了幾天了,他們肯定急死了,我媽身體不好,我怕她急病了……”
易颯說:“不能。”
宗杭趕緊住口。
易颯走過來,居高臨下看他:“你的事,應該驚動大使館和警方了,電話一打,順藤摸瓜,牽出這裡,牽出素猜,我不怕他報復?我救你,是因為我能救,而且順手,不是因為我想惹素猜。”
是這理沒錯,怪自己社會經驗不夠,考慮事情不周詳,宗杭使勁點頭,想讓她知道,自己對她滿懷感激,說什麼都會一絲不苟照做。
易颯沉吟了一下,說:“這樣。”
她示意陳禿:“你送他出去,把他扔在荒地,儘量偏的那種。”
又看宗杭:“接下來,你自己想辦法找人幫忙。回去就跟人說,你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被一群喝醉酒的人綁了,他們要找人尋仇,找錯人了,打了你一頓,把你扔在荒郊野外。”
“你迷了路,語言又不通,在外頭亂繞,耽擱了時間。其它的,什麼都別提。”
宗杭嗯了一聲,恨不得把她的話背下來。
陳禿斜她:“這樣能行?”
“為什麼不行?他人回去了,對方沒要贖金,不是兇殺、不是綁架勒索,對家屬對大使館都有交代,警方也好做,後頭大事化小,找不到行兇的,也就不了了之了。”
陳禿嗯了一聲,頓了頓,嘴巴朝外努了努:“出來聊幾句,讓他先歇著吧。”
***
易颯跟著陳禿走到鐵籠邊。
阿龍阿虎剛被投餵過,籠子周遭瀰漫著一股肉腥味,易颯揪起衣角擰水,水滴瀝瀝濺到地上,映得阿龍阿虎突生的大眼珠子泛亮。
陳禿沒問她下水之後的事,既往的經驗告訴他,問了也白搭。
他壓低聲音,語氣有點煩躁:“不該救他的。”
易颯語氣淡淡的:“救都救了。”
她耗了體力,情緒也低落,不想講話,連笑都嫌費勁。
陳禿示意了一下西南角:“我聽說,素猜是碼粉的,跟緬甸那頭有聯絡。”
老金三角被搗毀之後,各股販毒勢力往更偏遠的地方集中,據說在緬甸境內形成了勢力最大的一股——跟緬甸有聯絡,意味著這人不簡單,背後有靠山。
易颯說:“我做得很小心,不會找到咱們頭上的。”
陳禿嘆氣:“就怕哪天有後患,麻煩。”
他在道上混了那麼多年,見了太多屁股沒擦乾淨、後來被反噬的事兒,越活膽子越小,什麼人都不想得罪,什麼閒事都不想管。
易颯不想再繼續這話題:“其實你聽他說的那些,跟我還是挺有淵源的,反正都救了,你就當我是人老了,心軟。”
陳禿罵她:“又裝老……”
這浮村裡,他能和易颯走得熟,起初招來過不少流言,有人猜測他是不是看人姑娘好看,想老牛吃嫩草,還有人懷疑他是到了做爹的年紀,把易颯當女兒一樣照顧。
其實都不是。
還真是因為她有著跟年齡不匹配的老成,跟他聊得上話。
但他從沒問過她的來歷,在這兒,交朋友不問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