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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於是被扔去角落裡削皮。
一個板凳、一個瓜刨,一坐下就像腳生了根:洗好的各類果蔬一盆盆地送過來,幾百人的餐食,那工作量不是蓋的,宗杭邊削邊四下打量:易蕭也上船了嗎?藏在哪兒呢?會跟他聯絡嗎?
也不知道手下過了多少盆,下一秒,整個後廚忽然熱氣騰騰香味四溢,已經在準備中午的自助餐了。
那頭開鍋滾火,這邊手上的活也暫告一段落。
終於能鬆口氣了,宗杭想打聽一下員工餐怎麼領,惦記著幫井袖也領一份,正東張西望沒個頭緒,領班指他:“你,就你,是不是沒事做?去大廳裡幫忙布餐。”
宗杭想解釋一下自己剛忙完,但展眼看出去,人人都像打仗,個個忙進忙出——他不好意思開口,只好端著摞好的餐碟跟過去。
餐廳也在一層,已然鬧鬧哄哄,就餐的船客三五成群的進來,男女老少各色人等,這頭嚷嚷筷子不夠,那頭抱怨湯裡沒勺,看到服務員焦頭爛額,宗杭瞬間覺得,廚房的活也沒那麼累人。
他放下碟子想走。
無意間一抬眼,又看到易颯。
她拿著餐碟,正皺眉看排長隊的人,大概是懶得去擠,四下瞧過,走向最偏遠的水果臺。
餐後甜點那邊,人還挺少的。
宗杭腦子裡一突,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不由自主也過去了,他從自助餐桌的後頭走,沒那麼多食客擋道,反而比她先到。
抬頭看時,巡查的領班恰好也看向這邊,宗杭趕緊理果盤,這邊挪挪,那邊看看,攏攏餐叉,又擰開牙籤筒檢視,總是就是要向他傳達——
我好忙啊,我不是在磨洋工,真的好忙,一堆事要做。
易颯過來了。
水果種類挺多,她拿著自助餐夾,目光逡巡,有點舉棋不定,宗杭忍不住指菠蘿切片:“這個,這個甜!”
廚房工作,還是能接收到不少小道訊息的,比如“今兒這瓜熟過了”、“這肉有點不新鮮,做川式水煮的吧,蓋味兒”。
削皮的時候,他聽到那幫夥工贊菠蘿又甜又脆了,他們還分吃了一個,不過沒給他。
布餐的服務員忙起來,都拉一張晚…娘臉,很少有這麼殷勤的,易颯抬頭看了他一眼。
這男人不但畫眼線,而且用的是劣質眼線筆,右眼皮那一塊都暈妝了。
真是……
她跳過菠蘿,去撿西瓜。
宗杭訥訥的,想不通自己一句話出去,為什麼不見回應,正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她這西瓜熟過頭了,忽然有人走近,叫了句:“易颯。”
易颯手上一頓,那塊瓜沒夾起來。
宗杭臉上突然火燙,呼吸急促,一顆心狂跳如擂鼓——真感謝衛生口罩,薄薄的一層,收斂了他所有的臉色異樣。
丁磧。
這殺過人、手上沾過血的男人,笑得心安理得,一路氣定神閒地過來。
***
易颯掀了掀眼皮,不冷不熱:“是你啊。”
她不再挑揀,挨個果盤往餐碟裡夾。
丁磧笑:“前兩天沒看見你,還以為你不來了。”
易颯不耐煩:“誰想來?姜叔一天一個電話催,煩死了。”
丁磧說:“你就想著,見者有份,姜家是上趕著給你送錢,就沒那麼煩了。”
說著看宗杭:“麻煩拿個碟子。”
宗杭趕緊從手邊那一摞上去拿,手有點抖,第一下拿滑了,咣噹一聲響,像砸在頭上。
然後遞過去。
丁磧接過來,繼續和易颯閒話家常:“對了,香姐……還好嗎?上次去你那兒,麻煩她不少。”
易颯頭也不抬:“別人家的幫工,我怎麼會知道。”
“你後來沒回去?”
“太忙了,沒空。”
丁磧猶豫了一下,怕問得太多反惹來懷疑,於是岔開話題:“你得多吃點,接下來可沒像樣的飯吃了。”
***
怎麼就沒像樣的飯吃了?
宗杭想不通,後廚倉庫裡備得那叫一個滿當,再頂個三四頓不成問題,實在不行,鄱陽湖邊多的是城市,靠岸補給唄。
下午,工作內容不變,繼續蹲著削皮,年紀再輕,腰背也禁不住這麼久蹲不動,宗杭老太太一樣握拳捶腰時,外頭忽然傳來人聲水響。
有人出去看熱鬧,回來說,那些人放下了七八條橡皮艇,工具也帶得全,看來是要去捕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