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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丁磧忽然停下,再然後,袋口被開啟了。
他茫然抬眼,眼前的灰白裡又雜進了燈的光暈。
他聽到易颯的聲音:“宗杭?”
是易颯嗎?宗杭使勁眨著眼睛,想看清她。
看不清楚,只有輪廓,還是重影。
她湊近前來,拽掉他嘴裡的抹布,然後伸手擰起他臉上一塊肉,還晃了晃。
宗杭只小時候,被童虹的那些閨蜜們這麼擰過,她們說,他三四歲的時候,腮幫子上都是肉,胖嘟嘟的,捏了手感好,而且他每次被捏,都像受了驚嚇的小鹿,眼睛瞪老大。
宗杭瞪大眼睛,不知道易颯想幹什麼。
過了會,易颯鬆開手,搓著拇指和食指上那些膏粉,喃喃了句:“畫的疤,你也是……挺有想法。”
☆、第42章 11(捉蟲)
宗杭穿著丁磧的褲子; 隔著幾步遠; 跟在易颯的後面。
她交代的:工服脫掉; 穿這個進客艙,怕別人記不住你嗎?別跟得太近,自然一點; 這船上幾百號人,很多人互相都不認識的。
宗杭儘量裝得自然; 但每逢有人走近,還是會不自覺地低頭; 或者假裝拿手理頭髮:受傷的那隻手腕上纏著個塑膠袋; 裡頭兜了串葡萄,這樣一遮,拗折的手指就不是那麼顯眼了。
上了頂層,轉過兩個彎,前頭的易颯忽然停下,垂在身側的手往後撇了撇。
這是前頭“路況”不太理想; 宗杭趕緊低頭,另一隻手伸進塑膠袋裡; 裝著翻檢葡萄。
易颯看走廊裡貼的客船旅遊宣傳頁,居然有個段落標題是“走近鄱陽湖,神秘的東方百慕大”。
她一心二用; 眼角餘光往那頭溜了幾次之後,終於等到時機,急回頭催他:“快快快!”
她用跑的; 宗杭也一溜小跑跟上。
到門口時,易颯已經在擰轉鑰匙了,就在這個時候,身後那扇門的門扣咔噠一聲。
易颯反應極快,一把抓住宗杭的後背心,把他搡進門去,然後握著門把手轉身,胳膊拗在背後,笑得極乖巧:“雲巧姑姑。”
她對面,住的是易家的另一個水鬼,易雲巧。
她是不慌不亂,易雲巧卻有點猝不及防,“哎呦”一聲,拿手直撫胸口:“颯颯,你要嚇死我啊。”
易颯心說:不知道誰嚇誰呢。
易雲巧個子不高,樣貌也稀疏平常,就是個大眾長相的老阿姨,不過走在路上,回頭率向來很高:因為她特別熱衷於拿塑膠捲髮器卷頭髮,而且,大概是覺得那些花花綠綠的捲髮器很好看,經常不拆。
現在也是,劉海上捲了一個,顫巍巍的。
易颯從前叫她“巧姑”,易雲巧嫌難聽,說聽上去像古代劇裡的丫頭名字,硬逼著她改成了“雲巧姑姑”。
這大半夜的,大多數人都已經睡下了……
易颯奇怪:“雲巧姑姑,你出去啊?”
易雲巧說:“我去朝姜家那邊打聽一下,這金湯還開不開了……”
說到這,左右看了看,也知道被人聽去了不好:“過幾天,我有個大侄子結婚,我是主婚呢……”
易颯哭笑不得,走近兩步,壓低聲音:“姜叔那出了這麼大的事,你這樣不好吧?”
易雲巧白她:“我這歲數了,這點禮貌不知道?在他面前,我當然會表現得很沉痛的,只不過是人都知道,肯定是開不成了——姜駿出了事,按理應該是姜孝廣頂上,但一來這種狀況沒出現過,他腦子裡能不能出金湯圖都懸;二來兒子死了,做老子的多難受啊,白髮人送黑髮人,至少緩上三五個月吧?你還攛掇他去開金湯,不地道。”
“所以不如早散,我們忙我們的,姜家忙發喪,等這些糟心事兒都過去了,再合計重開的事兒。”
易雲巧有點一根筋的脾性,易颯知道勸不了:“那你小心點啊,小姜哥哥的事,都猜是人為,兇手說不定現在就在船上呢。”
***
進到屋裡,看到宗杭還站著:大概她剛搡他那一下子,搡到哪,他也就站到哪了,也不知道先找個地方坐下。
本來想先開問,看他暈了妝的熊貓眼和拗折的手指,覺得好笑又可憐。
易颯指洗手間:“你先去洗把臉。”
洗手間挺小,宗杭只一隻手洗,又慢又吃力,洗到中途,易颯進來,就著水龍頭洗冰棒枝,宗杭趕緊給她騰地方,無意間瞥到她低頭,頭髮向頸側滑落,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