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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原。我記得回城那日你同我說過,對抗天庭我們毫無勝算,但只要有一分還手的餘地,也要叫天界晃上一晃。”
他慢慢頷首,一點輕柔的笑意浮上他的唇角,“玄師總有辦法開解本座,你說得對,目下只宜養精蓄銳,待得實力壯大了,再與天界論高低不遲。你說的遷城一事,本座會慎重考慮,若決意暫離這裡,也會想辦法通知你。”
她在朝陽下微笑,“那主上多保重,屬下今日便出城去了。”
他道好,“點幾個人隨你一同去,遇事好有照應。”
她說不必,“我一個人也可以應付,主上正是缺人手的時候,讓他們留下護城吧。”
麒皇沒有答應她的一意孤行,“要不是擔心族人群龍無首,本座應當同你一起去。”他想了想道,“讓玄枵隨行吧,他是你身邊最得力的人,有他在,本座還放心一些。”
人選合適,她便不再拒絕了,復向他行了一禮,往平臺另一端去了。
盤旋的石階,沿著塔身傾斜而下,最後的一級臺階旁,站著壓劍等候的黑衣人。
見到他,她心裡便隱隱感到安定。好奇怪,論地位他不及她高,只是她座下弟子罷了。也許再世為人後,她再也不像原來那麼堅強,在心儀的人面前,容許性格里的軟弱不動聲色肆虐吧。
“奉城主之命,即刻動身前往黃粱道,欽點你隨本座同行,不知司中願不願意?”她正色問,眼睛裡卻有促狹的光。
伏城還是老樣子,一張無動於衷的臉,規規矩矩垂著眼,規規矩矩應了個是。
長情揹著手,不解地蹙眉,“司中為何不看我?不怕有個聲音同我一樣的人,來給你假傳聖旨?”
他終於抬起眼,那雙烏沉沉的瞳仁有別於一般人,在日光下黑得吸附人心。
長情忽然有些晃神,好像以前也見過這樣的眼睛,乾淨澄澈,像孩子一樣黑白分明。是誰呢,是皇帝的兒子麼?不是的,她絞盡腦汁地想,終於想起來了,是雲月。
其實即便是現在的天帝,也依舊擁有碧清的眼波。造物主好像特別偏疼他,明明那樣心機深沉的人,卻極盡可能地配備了最完美的一切。她那天說他難看,說他噁心,實在是無可奈何下最低階的攻擊。但似乎有些作用,那個神氣活現,以為自己全天下最美的人,受不了這樣的否定。
她笑了笑,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笑。反正能夠暫時離開這裡,對她來說是一次逃避和放鬆的機會。走出山海界,帶著她的玄枵司中,到黃粱道去。黃粱一夢,此行雖然兇險,但不在月火城裡,就不必迎接天帝時不時的造訪,她覺得這樣挺好。
他們這類人,上路沒有行李可收拾,說動身就可以動身。大玄師殿如今也吸納了幾個新弟子,聽說她即將出遠門,便自告奮勇要為玄師大人開路當先鋒。
公羽提著劍,不解地追問:“座上,你為何不帶上我?我也是您的司中,您眼裡就只有玄枵。”
長情隨口搪塞,“你還有更要緊的事得去做,你是十二次中最能打的,本座很器重你,因此留你看守月火城,護衛麒皇尊上。”
公羽一直送他們到滄水盡頭,嘟囔著:“都是敷衍弟子的好聽話,座上是想同玄枵單獨相處,別以為我不知道。”
長情倒是老神在在,伏城卻不悅,低低叱了公羽一聲:“放肆,座上面前不得造次!”
公羽吐吐舌頭,心道這大蛇缺根筋,其實玄師從萬年前起就對他有點意思,他自己看不清,他們這幫兄弟的感受比他深。也不是因為多明顯的徵兆,只是座上的視線在他身上停留得略久一些,給他的笑容,比給他們的更多一些罷了。
祭司這樣的身份,終究不能在個人的私事上太多情,做到這些已經很了不得了。這蛇是根爛木頭,爛木頭卻又如此好運,真是造化弄人啊!
“別忙著訓斥我,座上的安危便託付給你了。”公羽撐著腰道,“一定好好照顧座上,要全須全尾帶她回來。”
長情不耐煩他囉嗦個沒完,回首道:“看守好地脈,若有閃失我唯你是問。”也不待公羽答應,縱身躍了下去。
黃粱道在哪裡?據說在大荒東南隅。
甘淵之外有大壑,寬三百丈,無首無尾,橫跨整個大陸。當初無量量劫時,巫妖神魔在大荒邊緣交戰,十日十夜難分勝負。通天見狀,將自己的惡念化為六大分身,創天地魔神、盤古二相,及太古雙魔。白帝震怒,一掌劈開了大荒與東海的交界,便形成了一條深溝大壑。傳聞那大壑注而不滿,酌而不竭,大概是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