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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沸沸揚揚的熱議中,蘇鬱檀表情包帶來的那一點點微弱好感,迅速在這種爭議中消失,支援班迪觀點的人越來越多。
輿論對新海市社會事務局越來越不利。
而蘇鬱檀心中的悲觀絕望情緒,也在日漸高漲。
經過了這一場熱議,就算社會事務局贏了官司,她也不可能再回去當社工了。
對於她來說,這打擊太沉重了。
許多負面的念頭不斷在她腦海中翻攪,讓她再也無法保持樂觀的心情,神經遞質開始嚴重紊亂。
正常情況下每天做一次的精神監測,已經改為每天做兩次。
她每天服用的神經遞質調節劑,在短短一個月時間裡,就被陸曉知修改了兩次配方,某些成份的劑量越來越大。
到了班迪索賠案正式開庭審理時,蘇鬱檀還不得不出庭作證——如果她不能出庭作證,將對社會事務局和她本人更不利。
蘇鬱檀不想逃避,她選擇了直接面對。
由於這起索賠案的被告新海市社會事務局,是一個拿財政拔款的政府部門,所以按照慣例,這起案子是公開審理。
沒有一個空位的聽審席、聽審席後方那些擠在走廊裡的媒體人和專業攝像機,代表著這起案子的受關注程度。
原告律師由班迪本人擔任。
新海市社會事務局是被告,代表律師是法務處的那位周處長,艾薇兒是周處長的助手。
在對蘇鬱檀進行交叉詢問時,班迪問:“從你的工作影片中可以看到,弗羅拉提出讓你帶她去星空廣場時,你似乎有點為難,是嗎?”
蘇鬱檀點頭:“是的。”
“為什麼覺得為難?”
“我擔心她的身體受不住。”
“為什麼又改變主意了?”
蘇鬱檀默了默:“因為弗羅拉求我。”
“你能把她求你的話重複一遍嗎?”
“她說:我都快要死了,這一點小小的心願都不能達成嗎?”
“你能不能說一下,這句話裡,是哪一點打動了你,讓你改變了主意?”
蘇鬱檀心裡微嘆,按自己宣的誓實話實說:“她快要死了。”
“你對她快要死了這件事很在意,對嗎?”
蘇鬱檀點點頭:“對。”
“因為她快要死了,所以你不惜違背工作守則,將她帶出醫院?”
蘇鬱檀還沒有回答,擔任被告律師的周處長就舉手反對:“原告律師在做沒有根據的誤導性推測。蘇小姐並沒有違背工作守則。”
法官判定反對有效,蘇鬱檀不必回答班迪的那個問題。
班迪又問起了另一個問題:“蘇小姐,你在十五歲那年自殺過,是這樣嗎?”
周處長再次反對:“這是蘇小姐的隱私,與本案無關。”
班迪卻說:“法官大人,這個問題關係到蘇小姐的精神狀況是否穩定,關係到社會事務局是否用人得當,跟這個案子密切相關。”
“反對無效。請證人回答。”法官嚴肅地宣佈。
心中的傷口被血淋淋地當眾揭開,蘇鬱檀視線一片模糊,感覺有些喘不上氣。
而班迪毫不客氣地步步緊逼:“蘇小姐,還請你回答我的問題。”
蘇鬱檀雙手緊緊抓住證人席的扶手,急促地喘息兩聲,有點麻木、有點機械地說:“是的。”
“你當時自殺,跟你這六級潛意識創傷綜合症的病情有關係嗎?”
“有。”
“現在,你是否仍然在每天服用一種叫‘神經遞質調節劑’的藥物?”
“是。”
“這是一種精神類藥物?”
“是。”
“所以,你的潛意識創傷綜合症仍然沒有痊癒,你仍然在深受這種疾病的困擾,對嗎?”
“對。”
“你的腦海裡,會經常性地出現想死的念頭嗎?”
周處長再次反對,但反對仍然無效。
蘇鬱檀不願意在法庭上撒謊,就誠實地說:“不是經常性的。但有時候……的確會。”
“有時候是什麼時候?”
“遇到重大挫折的時候。”
“最近你有過想死的時候嗎?”
蘇鬱檀沉默了一下,輕輕吐出一個字:“有。”
“你的潛創症是‘自毀傾向’,我查了一下醫學書籍。書上說:這種傾向的潛創症患者,潛意識會對死亡有一種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