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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冊在哪裡。”他嗓音沙啞,花了半天時間尾隨靜待,現在她落進他手裡了,他卻發現自己心空萬里,只能說出這句話來。
她站起身,舔了舔唇,“仙君沒有別的話想同我說麼?畢竟相識一場,見面便討債,不合情理吧!”
他的臉色很難看,不知是不是緇衣的緣故,襯得臉上沒有半點血色。很不耐煩的語氣,厲聲對她道:“別再兜圈子了,我不遠萬里從方丈洲追捕你至此,不拿回圖冊,絕不會善罷甘休。你既然有膽子開啟琅嬛,就該有膽子承擔後果。把圖冊交出來,可以讓你走得痛快些。”
那雙灼灼的眼望住他,“你要殺我麼?就為了那冊魚鱗圖?”
他說是,“你觸犯了天條,殺你已經是最輕的刑罰了。”
結果她卻不急,莞爾道:“做什麼要用最輕的呢,明明可以投入八寒極地,享無盡冰刑的……仙君終究對我手下留情了,要是讓大司命和座下弟子知道,不知會怎麼看待你。”
他慍怒地望著她,咬牙道:“嶽崖兒,本君的耐心很有限,不要再試圖玩什麼花樣了,沒用的。”
她臉上升起一點悲傷來,歪著腦袋說:“我知道,到了這個地步,再說什麼都多餘了。我也想把圖冊還給你,只可惜不在我身上,仙君要是不信,大可以來搜一搜。”
她又在用她慣用的伎倆,這些天他留在波月樓,見到太多賣弄色相的女人,在他看來種種舉動有損尊嚴,波月樓的人丟棄這尊嚴起來卻得心應手。他原本以為她至少和她們不一樣,但她的可惡可恨又豈止她們的千倍萬倍。
他用力閉了閉眼,雙拳緊握,遇到這種人,再好的修養都難以維持。只怪當初瞎了眼,怎麼會和她糾纏不清。她是賊,是匪,是千刀萬剮都不足以洩憤的妖孽。可是這妖孽的聲音卻近在耳畔,溫熱的氣息潑灑在他頸項,亦嗔亦怨地說:“安瀾,你不會對我那麼無情的,我知道。”
她的指尖在他臉頰上游走,鮮紅的,塗著蔻丹,彷彿鬼魅。那種熟悉的配方又開始發揮作用了,一樣的圈套,換湯不換藥。
他冷笑,格開了她的手,“你可以試試,看我究竟能不能那麼無情。”
她站在燈下,揚眼微笑,“仙君胸懷坦蕩,何須閃躲?你是害怕麼?怕我靠近,毀了你的道行?”
他惱羞成怒,那天的一切從頭到尾都是錯誤,甚至連提起都覺得羞恥,她卻偏要揭這個傷疤。也許這就是她的策略,讓他羞於啟齒,讓他的追緝變成一場不光彩的情殺。
他低下頭,呼吸隱隱顫抖。忽然抬手一揮,袖中的捆索把她兩手綁縛起來,高高懸在了房樑上。
崖兒大驚,奮力掙扎,“仙君可是上仙,難道打算濫用私行?”
他站在底下仰視她,“我不是什麼上仙,只是個看守藏書的人。你竊了我的書,抓不住你算我技不如人,現在抓住了,既然好言相勸你不肯就範,那就怨不得我了。”他挑起春凳坐在一旁,抱著胸道,“你就在上面吊著吧,什麼時候把圖冊交出來,什麼時候放你下來。”
她氣得直瞪眼,“紫府君就這麼點手段,真叫我小看了你。”
他哂笑了聲,“你先受住這份罪,再來同我嘴硬吧。”
人啊,有時候真是不自量力,留著她的小命,她來跟你叫罵,但若是稍稍一使勁,恐怕轉眼就灰飛煙滅了。他在人間行走,謹遵九州的規矩,細想想,當初那條規矩還是他定下的,怕生州變成仙妖的樂園,普通的凡人會沒有立足之地。自己的規矩,自己破壞了,往後還有什麼顏面說話?於是他在處置她時,居然想不到其他手段,只有用這最老套,但最有效的方法。
崖兒經歷過無數次生死存亡,只要不是脖子懸樑,兩條胳膊沒什麼大不了。
腳尖點不著地,也沒有地方可以供她借力,她緩緩勻了口氣,雖然關節拉伸痠痛難當,她還是笑著揶揄:“府君知道人間的酷刑麼?之前的赤白大戰,白狄人發明了一種手段,專門用來懲治紅狄的女人。”
他不理會她,手法優雅地倒了杯茶,坐在桌旁靜靜等她告饒。
她笑了笑,自顧自道:“白狄的城牆很高很高,紅狄的女將驍勇善戰,可一旦被俘獲,就會死得很慘。白狄人會用刀剖開她的小腹,掏出腸頭,把人從城牆上推下去,還取了個好聽的名字,叫‘美人風箏’。仙君不想試試麼,也許你動刀那一刻,我就如實招供了呢。”
可能是形容得太噁心了,纖塵不染的紫府君輕輕皺了下眉。
她笑得更婉媚了,“你不依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