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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去吧。”容昭叫住了梅若,“讓他自己去好好地想一想。”
“可是,奴婢怕大公子一時忍不住會把這件事情給抖落出去,咱們還沒做好完全的準備……”
“無所謂了。”容昭輕輕地嘆了口氣,“反正紙是包不住火的。這件事情早晚都要被世人知曉,若是由旁人說出去,還不如由他說出去更好。這樣,我們之間也算是扯平了。”
容暉從府中出來,一路往外面走,沿途遇到許多人跟他打招呼他都不搭理,好像是沒看見一樣,又在街上順手牽了一匹馬翻身上去,策馬往城外去。被他奪了馬的兵勇十分的奇怪,忙轉身跑去找衛承報信。
卻說容暉一路跑出西涼城直奔容朔的墓地在容朔的墳前下馬然後撲倒在墓碑跟前雙膝跪地。
“父親……你告訴我為什麼事情會是這樣?!”容暉看著容朔的墓碑,一臉痛苦。
為什麼明明是一家人卻一定要你死我活?
為什麼至親之間要互相殘害?
為什麼要不擇手段?
容暉只覺得渾身無力,跪了沒一會兒就倒在地上,他也索性不起來,直接翻身躺在雪地裡看著蒼茫忙的天空想之前的事情。
自從他記事以來便知道自己的母親跟西跨院的夫人不合,母親每每提起葉夫人都會咬牙切齒,不惜用最狠毒的話來詛咒她,而那個母親嘴裡的賤人在容暉看來是個用眼淚堆起來的女子,每回看見她都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容暉總覺得她眼淚很多,然而卻很溫婉,從來也不會大聲呵斥人,好像連踩死一隻螞蟻都心疼。
可是就是這樣的人,居然會對自己的孩子下這樣的毒手?女兒怎麼了?女兒就該死嗎?
也許是自幼在軍旅之中長大,容暉一直對女孩子有著偏執的疼愛,家裡四個兄妹他一直最喜歡容悅,打扮的花兒一樣,每回看見她都覺得自己一身殺戮血腥都淡了。
說白了,男人在外面拼死拼活,不就是為了家裡的女人們能過好日子嗎?
然而容昭……不,容惜,自己的小妹妹,卻從那麼小開始忍受這種非人的折磨。
五六歲的小孩子有什麼錯?為什麼要對他們下毒?害死一個還不夠,還要害另一個!
往事如煙,在容暉的眼前一遍遍的過著,他想到了容昭小時候的調皮搗蛋,想到他對葉氏的冷漠對自己母親的嘲諷甚至對父親都懶得應付,只顧帶著他的幾個丫鬟們裝扮成小廝模樣在外面撒野,甚至逢年過節對家裡的人也少有禮數。他一直以為是葉夫人對他嬌生慣養的錯,卻不知道這其中定有這樣的隱情。
如果換作是自己會怎麼辦?容暉忍不住想,如果自己的母親也對自己下這樣的毒手,恐怕自己早就一刀抹了脖子了事。
可她呢?她做了什麼?
她先是以靖西候世子的身份護送姐姐進京,又在京城之中跟那些皇族權貴周旋,為自己博得一席之地,而後又南下賑災,救萬千黎民百姓於洪水瘟疫,之後又率軍北下攻打北燕,冰川尋父……
這一切,自己堂堂七尺男兒尚且做不到,卻被一個女孩兒做到了!
想起她帶著父親的棺木來飛雲澗的那一刻,容暉忽然伸手抽了自己一巴掌。
他恨自己無用,一沒完成父親臨走之前的囑託守好西涼城,二不能親手報父仇,三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和弟弟深陷泥潭卻無能為力。而最最讓他感到羞恥的,是他自己沒做到的這一切,自己的小妹妹容惜都做到了!
想了之前,自然要想以後。容暉看著灰濛濛的天空,躺在雪地上不肯起來。
衛承得到訊息早就來了,原本是怕容暉心裡怨恨容昭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才一路追來,如今看他只是躺在父親的墓碑跟前撞死,便沒有上前打擾,只是站在遠處的山坡上看著他。直到太陽西沉,寒氣頭骨,才抬腳下山坡往容暉身邊走去。
衛承並沒有刻意收斂腳步,他知道以容暉的本事自己在那邊站了那麼久應該早就察覺了。於是大大方方的走過去,說道:“容將軍,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多謝衛候關心。”容暉活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從雪地上做起來,苦笑道:“心裡有些事情想不透,所以來父親跟前冷靜的想一想。讓你見笑了。”
一向不善言談的衛承看了一眼容朔的墓碑,說道:“我不瞭解容將軍你有什麼樣的事情想不開,但我深刻體會到父親過世的悲傷和痛苦。當初若是沒有惜之,我恐怕早就去地下陪父親了。如今想來真是慶幸,老天爺奪走了我的父親,卻把惜之送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