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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從鎮上學堂回來都是要劈柴挑水的,爹都是秀才了還能幹得,我一個小小童生怎就幹不得了?”
現在的女子一般十六及笄定親,十八成親生子,阿茶今年六月滿十七,卻還沒有定親。
若是昨晚之前向南還不好意思喊向劉氏一聲娘,可經過昨晚夢中十九年,倒是將兩人當成自己家人來一點沒了障礙。
聽見向南說前面那些話的時候向劉氏還以為是昨兒村裡誰又在兒子面前說了什麼話,以前也不是沒人說向南一個大男人地也不下柴也不砍。
可她兒子是讀書人,她相公在世時就感慨過,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兒子學堂裡的夫子也時常說,農家子只有讀書才有出路。
向劉氏一貫是看不起村裡那些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長舌婦,往日裡兒子不是去學堂就是在家裡讀書,最多也就是在屋後面的小山坡上曬曬太陽背背書。
兒子因著是村裡唯一的讀書人,性子多少有些清高,自認跟村裡的人不是一路人,平日裡並不與村裡人多接觸,因此那些閒言碎語也沒能進兒子耳朵裡。
因此向劉氏想來想去也就只有昨天兒子在村口暈倒了片刻有可能聽見那些長舌婦嚼舌根子。
可聽到後面的話,向劉氏卻是忍不住紅了眼眶,想起相公在世時家裡的光景,再看看現如今,向劉氏頓時掩面悲傷落淚。
向南說這話只是想讓向劉氏知道讀書人也是可能幹活的,卻不想觸了向劉氏的哀痛,頓時手足無措的鬆開水桶扁擔的站起來。
抬手想給向劉氏擦眼淚,可向劉氏雖然有了一兒一女,今年卻也不過才三十幾歲的年紀,向南抓著衣角就要伸過去擦的動作一頓,覺得不妥當,只能扭頭向阿茶求助。
阿茶估計也是很少見到自家孃親落淚,便是昨天醒來發現自己生病耽誤了兒子考秀才,向劉氏那時也不過是氣得胸悶氣短捶著床板哀嚎了幾聲。
哭是哭了,卻不像現在這般一聲不吭的就只默默落淚,看著卻是忒叫人傷心,阿茶也忍不住溼了眼眶。
第5章 挑水
不過好歹知道不能讓向劉氏自顧自的繼續傷心,連忙扶著向劉氏坐到一邊的院子石凳上,自懷裡掏出一方粗糙的繡帕替向劉氏擦了眼淚。
可如何安慰因為以逝父親而哀傷慟哭的孃親,阿茶卻是不得其法。
她也不是不想念爹爹,可這幾年的生活磨得阿茶連多餘的思念都是奢望,偶爾她也會在夜裡想,要是爹爹沒去世該多好啊,那她肯定過得比里正家的翠花姐還要好。
這事兒是向南惹出來的,向南左右也沒別的法子,只能又蹲在了向劉氏身前,乾巴巴的勸慰道,“娘,您別哭了,我以後已經好好讀書,跟父親一樣給你考個秀才回來。以後我也去鎮上坐館掙錢,攢了錢買了田地,還要給妹妹攢嫁妝,要不了多少年咱們家也就慢慢的起來了,爹能讓娘和我們過上好日子,兒子以後也一定做到。”
向劉氏傷心了一陣,看著眼前一個比一個不善言辭的兒女,心裡也顧不得那點傷感了。
剛才之所以哭,也不過是感覺兒子突然之間就長大了,且這麼多年了,兒子還是第一次在她面前說要像他父親那樣照顧好她跟阿茶。
這些年向劉氏也不是不累,對阿茶也不是不心疼,可想著再怎麼累再怎麼心疼,兒子畢竟是他們家的唯一希望。
漸漸的一日日一年年下來,向劉氏自己都覺得自己不累了,使喚起阿茶來也越來越順手了,也不知是真就冷下心來了還是自己騙得自己都麻木了。
向劉氏平復了心情,拍了拍向南的手,“既然我兒這般懂事了,那以後做什麼我也不會阻止,只是不能影響了讀書。”
等終於挑著空水桶出了院門,向南回過神來心情又複雜起來,在這裡,想幹個活兒居然這麼難,當初父母去世了寄居到舅舅家,家裡的活兒可都是他在幹。
向南想著這些有的沒的,晃晃悠悠的挑著兩個空著的時候都挺沉的木桶往水井那方向去了。
竹扁擔兩端在相同的地方鑿了淺凹,繩子纏在淺凹裡繞了好幾圈栓緊,下面綁了個Y形樹丫做倒鉤,勾著水桶,另一個水桶上栓了繩子,這是待會兒要扔到井裡提水上來的水桶。
好在向南本身就是農村出來的,十來歲到了舅舅家也住在農村,對於這些活兒好歹沒對這個新環境那般陌生。
他們所在這個村叫做杏花村,蓋因村西頭村口那邊的山坡上有許多野生杏子樹,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出現的,總之村裡年紀最大的老人都說他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