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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見哥哥居然要去挑水,頓時也是一慌,聽了向劉氏的話想也不想的接了話朝向南倒,“是啊哥,你快去吃飯吧,一會兒就該讀書寫字了,這些活我這邊把衣服晾完就去做,不耽擱一會兒做飯。”
“還晾什麼衣服,待會兒我這邊掃完了就過來晾,你先去把水挑了,興許是你哥有要用水的地方。”
搭了三腳晾衣杆那邊之前向劉氏就掃乾淨了,若不然現在她這邊掃地那邊晾衣的,灰塵飛上去衣服豈不是白洗了。
阿茶聞言也不猶豫,乾乾脆脆的應了一聲,真就將衣裳放下了,走過來準備拿竹扁擔去挑水。
水井在村中間的那棵老榕樹不遠處,向家當年是外來戶,落戶造房時選的是村東頭,村西頭是出村子去鎮上的村口,村東頭自然就算是村尾了。
附近最近的鄰居都要走上幾分鐘的路程,扯著嗓子才能喊得鄰家聽見聲兒。
原主的爹當年就是個教書先生,自己也在溫書想要繼續走科舉的路子,只是後來娶妻生子有了負擔,拖拉了十來年,最後病倒在家,藥吃吃停停的躺著煎熬了將近一年,卻也是撒手去了。
向南昨晚夢中猶如真真切切的過了十九個年頭,雖然還知道自己不是原主,可對這個家確實不可抑制的生出點家的感覺,畢竟是待了十九年了,且現在這樣子只要不出意外,他還要繼續在這裡呆一輩子。
因著種種,向南對眾人的性子都還算了解,早上雖然生出想走其他路子過日子的心思,卻也不敢就這麼直接跟向劉氏說,因為向南知道,向劉氏希望兒子繼承父親的意志繼續讀書考功名已經到了一種偏執的境地。
若是他說了,向劉氏或許因為三從四德中“夫死從子”,像昨晚那般哪怕再生氣也沒有對向南大吼大叫,只自己閉眼躺著生悶氣。
可這樣一來支撐向劉氏挺過這幾年艱辛的信念一坍塌,怕是原本就虧損了身子的向劉氏就要不好了。
所以向南想著還是趕緊給他娘把身子骨養好吧,等他長大了再娶個媳婦兒生幾個娃娃,向劉氏自然就會被轉移了注意力,不再計較考科舉的事兒了。
向南不想考科舉去做官,一來他知道,就他自己,讀書還行,可就是個純粹的書呆子,這個評價已經伴隨了他上輩子二十多年了。
向南沒別的優點,對於別人對他的評價不會羞惱,反而會認真琢磨是不是真的,然後很自然的接受這種評價。
二來雖然大業朝不是華國曆史上的任何朝代,可相同管理制度下必定會催生出相差無幾的社會制度向南自己去農村裡當個村支書都沒那圓滑的本事跟老村長相處融洽和諧,到了古代就能瞬間玩轉官場上的勾心鬥角?
向南自己都怕自己張嘴說了這個話會閃了舌頭。
可古代商人地位低下,大業朝也不例外,甚至商人之後兩代不可入仕。
倒是也有大富商想了別的路子比如說將子嗣假意過繼以求參加科舉,可若是被查出來,那就是欺君之罪,九族都要遭殃。
比起前朝雖然大業朝沒了世家壟斷官員選拔,寒門子弟也有了登上朝堂的途徑,可想想讀書的花銷,到頭來依舊是頗有底蘊且自幼受到高等教育的世家子弟佔了大頭。
向南想著心裡的打算,一邊蹲在水缸前一手扁擔一手水桶的抱著,板著臉不吭聲。
原主的性格跟向南原本的性格也差不多,便是有差別的地方,夢裡十九年向南也耳濡目染的無意識改變了,向南這樣就是犯了倔,向劉氏跟阿茶一時也不敢上前強行搶扁擔水桶了。
向劉氏頭疼的拍了拍額頭,站在那兒苦口婆心的勸向南,“我的兒,這等粗活不是你個讀書人該乾的,要是別人看見了豈不是要笑話你?”
原主一向死要面子,向劉氏對自家兒子自然是瞭解,可今兒蹲在這裡犯倔的卻不是原來的向南了,向南別開臉依舊繃著臉。
阿茶在一邊也勸,“哥哥,你這飯也沒吃,身體如何受得住,還是交給我來做吧。”
向南抬頭看兩人,“你們都是女人家,乾的活卻比我多,因著這個外面的人才會笑話我。妹妹今年都十七了,便是普通農戶家的女子都已經在閨房裡養了兩三年了,就等著養好了肌膚養沒了繭子相看一門好親事。”
“我今年也已十九,怎麼能讓妹妹做這些粗活,自己卻在房間裡讀什麼書,倘是我安心的去了房裡,只管伸手穿衣張嘴吃飯的,便是書裡的聖人們也要看不起這樣的讀書人。”
“娘,我還記得爹在世的時候可從來不讓你跟妹妹做這些粗活,每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