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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年北肅郡又出了一次牽涉甚廣的貪汙案,一郡太守都成了一手遮天的土皇帝,虛報天災情況扣押朝廷撥下來的錢財糧食轉手倒賣。
下面但凡不願意同流合汙的官員,不是意外落馬而亡就是被“山匪蠻族”下山砍殺滿門。
這事兒最後牽扯出來,那真是可以說北肅官員大換血,下馬官員之多,簡直駭人聽聞。
估計皇上將向南安排過去之前也考慮過要給向南一個相對更清明的環境,北肅郡因為那件貪汙案引起皇上重視,果斷將自己的人手插入北肅郡。
只要向南過去了要做什麼事,上面皇帝給一句話,估計就能一路綠燈通行。
陳大人給向南說了一下北肅郡的現狀,然後又說了一些皇帝的性情特徵,以及傳授如何更好的揣摩聖心。
看到這裡饒是向南也忍不住在這三月末倒春寒的天兒裡看出一腦門的冷汗,若是這封信被皇上的人發現了,自家師傅怕是性命不保也不誇張。
向南捂了捂砰砰亂跳的心臟,然後抬袖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堅強的繼續將信後面的內容看完。
後面的內容就稍稍沒那般驚心動魄了,只是跟他交代去了北肅郡先去拜訪太守,其他人那裡最好別去逗留牽扯,安安心心直奔大山縣交接完畢走馬上任。
之後就老老實實在那一片土地上做出些名堂。
“……京城之地,為師靜待懷允歸期。”
陳大人顯然覺得向南一定能做出不平凡的成就,只安靜的等著他一路升遷回到京城。
向南又看了兩遍,確定信件內容沒有遺漏之處,這才從衣衫內兜裡摸出火摺子,將信點了扔進角落的痰盂裡。
為了遮掩,向南又翻出一些筆墨紙硯,隨手扯出幾張紙壓好,研好墨提筆在紙上隨便寫了幾個字假裝練字的模樣,最後又將不滿意的大字燒了扔進痰盂裡。
桌上零散的擺著一些練得還算滿意的寫了大字的紙張。
做完這些,客房艙門被人敲響,向南手一抖,發現自己太過緊張了。
深吸一口氣,向南努力讓自己放鬆下來,放好沾了墨汁的毛筆,向南轉身開了門,門外是大樹跟船上的一個小廝,“公子,再吃點早膳吧,小公子醒了麼?”
小廝臉上帶著卑微的笑躬身將擺著稀粥饅頭小菜的托盤放到桌子上,眼神在痰盂裡的灰燼以及桌上凌亂的紙筆上掃了一眼,而後又笑著躬身退了出去。
向南現在看誰都覺得有嫌疑,不過好歹也知道不能多看,只隨便掃了一眼那小廝,就側身讓大樹也進來,“你也進來吃點東西吧,阿澤還在睡著呢。”
大樹是向南讓他幹什麼就幹什麼,而且在路上向南也不分那些,大樹“哦”了一聲,進房間將門關了,拉了張凳子陪著向南吃了些。
早上大樹要辦的事比較多,向南至少還吃了點點心喝了盅羊奶墊墊肚子,大樹是一口乾餅子都還沒來得及啃的。
吃了一頓飯,向南情緒很好的平復了下來,反正他也不幹什麼對不起皇帝大大的事,總之老老實實的幹活就得了,要讓上位者捨不得放棄你,你就得很好的表現出自己的價值來。
這個道理即便是在現代的職場上都是一樣的,只是現代麼一著不慎失去的是前途錢途,這裡失去的很大可能是小命。
向南這會兒也想明白了,陳大人給他寫這封信的初衷就是希望他能更好的在皇上手下生存,並不是讓他因此就對皇上生出牴觸防備,向南可不能讓自家師傅一片好心白費。
阿澤昨晚因為知道今天要回老家了,一邊是捨不得陳大人的糾結,一邊是即將要回家看見奶奶孃親妹妹姑姑姑父小寶的興奮。
小小年紀就糾結了許久,還搞得失眠了,早上向南揉了幾圈給他穿了衣服都迷迷糊糊睜不開眼睛,這會兒怕是能直接睡到十點多才醒。
向南叫大樹留在房間裡看著阿澤,順便整理一下行李,將船上期間能用得上的東西都拿出來,畢竟在船上還要呆十幾天才能上岸呢。
交代好大樹,向南自己加了件雙層披風,揣著手溜達著往林淵那邊走。
這條船是林大人安排的,船上的人也都是林家的人,現如今船上的主子就是林淵,向南是林淵的好友,這些下人自然是都曉得的。
一路走來見到了向南都恭恭敬敬的行了禮退讓到一旁,向南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社會環境,只態度溫和的偶爾回一個點頭淺笑,這些下人們就覺得向大人實在是位寬厚的主子。
向南到的時候林淵也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