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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素英一臉鬼笑:“原來是兩相情願,那更好了。”
呂方成扎著圍裙,在狀元及第工作室的後門點貨。送貨的小廂車裡堆著生鮮瓜果魚蝦肉禽。車廂幫子上貼著不乾膠:狀元及第工作室指定供貨商。
呂方成拎出一塊牛肉,熟練地捻捻,舔舔,聞聞,隨手一撕,牛肉一劈兩半,他往送貨人面前砰地一扔:“你這是胎牛肉!剛生下落地就死的小牛犢,病牛肉也敢拿來給孩子們吃!你黑了良心!”
送貨人伸頭過去裝模作樣地看看,然後抱抱拳:“哎喲哎喲,抱歉抱歉!你看我這啥眼神啊!咋混進這麼一塊!”
呂方成威脅:“再有第二次,我就要換供貨商了!”
送貨人慌了:“保證沒第二次了!我給狀元家送貨,臉上好有光!交警都高看我一眼!”
小徐姑娘走來,小聲說:“呂總,前邊……有人報名。”呂方成沒抬頭:“你給他報吧。”
徐跳奶的聲音驀然響起來:“喲,呂狀元,你架子大啊!我特地來看你,不接見一下嗎?!”
徐文君還是那副頤指氣使的派頭:“呂老闆,你好像不太歡迎我啊!開門做生意,笑迎八方客嘛!櫃員都要求露八顆牙的,我帶你們訓練過,你可沒有把好傳統繼承下來哦!”
呂方成不太自然:“我不是做生意的,我是應孩子同班同學家長的要求,給孩子提供點營養諮詢和教育幫助的……”
“你跟我還不講實話。你這個小飯桌,我數數啊,”徐文君拿手清點桌椅:“百十來個孩子了!你丫頭班級有這麼多同學?”
呂方成指著門頭上的牌子,糾正她:“我這是工作室,不是小飯桌!”
徐文君笑得胸脯顫抖:“不都一回事嗎?老呂真是書生意氣。”看到呂方成真有些動怒了,徐文君趕緊改口:“對,是工作室。我一個朋友的孩子,想進你這個小飯……啊啊,工作室!你給安排一下唄。”
呂方成面無表情:“滿員了。”
“編啥瞎話啊,什麼滿員了,趕緊把這孩子給我收了,我還要趕去財富匯呢。”
但是呂方成不收,而且特別強調,只要是徐文君帶來的孩子,一概不收。
徐文君錯愕地大張著嘴,好半天才吃驚地叫起來:“你,長志氣了啊!膽子不小!”
呂方成居然變本加厲,開始往外轟她:“你出去吧,我這廟小,蹲不下你這尊大佛。”
徐文君發作了:“呂方成,不想好了你!”
呂方成齜牙樂:“我就不想好了,你拿我怎樣?扣我錢?降我的級?去上面告我一狀?你以為你還是我老闆啊?!”
徐文君愣了愣,口氣變得委婉,規勸呂方成:“雖然不是同事了,可低頭不見抬頭見,今後可能隨時會遭遇上,咱能不能,而今邁步從頭越,相逢一笑泯恩仇呢?”
呂方成地傲答:“不能。”
徐文君氣急了,又變臉:“你惹我是吧?好了傷疤忘了疼了。你自己想想,我徐文君一路走來,可有沒做成的事?”
從前徐文君在營業部一手遮天,在那個體系裡,呂方成毫無反抗的力量。在她的脅迫下,呂方成一點點沒有了自我,雖然良知未泯,但仍做了黑白不分的事情。但現在不同了,呂方成掙脫了徐文君的體系,他有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那種當家做主的痛快,讓呂方成恨不得翻身奴隸把歌唱。
他從容地揹著手,語調輕鬆:“我現在是自由職業者,自由,你懂什麼意思吧,自由不僅意味著想幹啥就幹啥,更意味著,想不幹啥,就不幹啥!”
徐文君一手叉腰,一手戳著呂方成,胸脯亂顫,冷笑道:“你就算跑到天邊去,我照樣能治你!什麼工作室能又賣飯又辦學?你執照上寫著餐飲是吧,你搞課後輔導就是超範圍經營,我只要把舉報信往工商桌上一放,你就等著工商來查你吧!還有,你有教師上崗證嗎,你就敢給人輔導作業?!哼,讓老孃不舒坦的人,老孃都不能讓他活!我勸你,斟酌一下再回答我:我這有個孩子,你接還是不接?”
呂方成抱起小茶壺嘬了一口水:“去告去告!儘管去告!我這兒的學生家長不少都是職能部門的頭頭腦腦呢!”呂方成掰著手指頭數:“工商稅務衛生法院……全齊了!我們互相為對方解決後顧之憂啊。”
徐文君一愣,氣焰委頓,聲音有點虛:“你給我等著!”她邊走邊扭頭威脅呂方成:“有你好果子吃!”
一回頭不小心“咣”撞到玻璃門上,一大塊玻璃掉到地上,稀里嘩啦,崩得到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