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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裡的病馬監隸屬於府裡,雖說獸醫地位相等,可實際還是不同。府裡的獸醫比縣裡的要體面得多,倒有些上司的意思,每次府裡來人哪個不是鼻孔朝天的。好事那些人都積極扒拉過來,壞事個個躲得夠快。這些人完全不似獸醫,好似官場裡的官員一般油滑,成天不鑽研醫術卻去琢磨這些歪門邪道。
此時一個小工跑了過來,“趙大夫,管事有請。”
侯哥兒歪歪嘴,“肯定是為了那馬的事,趙哥,你可不能被他們忽悠的把功勞拱手讓人。”
趙清河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莫用擔心,我這人小氣得很。”
趙清河一隻腳剛跨入門檻,就感受到身上投來審視的目光。
“你就是趙清河?”位於首座的老者發話,下巴微挑,話語裡透著高傲。
趙清河淡淡道:“正是。”
老者瘦骨如柴,一副奸猾模樣,眯著眼問:“可是你說那眼蟲病並非蜘蛛之精水;變化而成蟲?”
“正是。”趙清河挺直還微微痠痛的腰桿,右手背後,一副自信模樣。
那老者喝斥,“狂妄小兒!不過讀了幾天醫書就敢質疑先人話語,真是不自量力,妖言惑眾。”
管事一聽頓時皺眉,心中恨不得將這府裡來的孫大夫踢出門去。該來的時候不來,不該來的時候偏來了,現在還得罪了趙清河這背後有大靠山的。雖說這事不關他的事,可趙清河在他這受辱,他以後也必不得好!正想出言相幫,趙清河卻自個出聲了。
趙清河毫不懼怕,抱手作揖,“這麼大頂帽子在下可戴不得,我只不過說的是實話。醫者就應不停的辯證尋求最佳方藥,而這一切的前提就是真正瞭解發病的原因,才可以從根本預防。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先人固然值得尊敬,可若是錯的地方就該修正,而不應因為他是先人而一錯再錯,否則醫者又如何救死扶傷?”
孫大夫沒想到這趙清河年紀輕輕,不僅不被他嚇唬到,反而質問他,面色變得十分難看,冷哼道:“你又憑什麼讓大家以為你所說的病因是對的。”
趙清河笑了起來,“就憑我能治好二十幾匹馬,就憑在我之前這二十幾匹馬無人治得。”
孫大夫頓時噎住了,他存心想要欺壓這趙清河,後邊才好行事。結果謀算太過,竟是忘了趙清河治好那些病馬這件事。
此時管事也出聲道:“孫大夫,趙大夫治好二十幾匹馬有目共睹,是有這本事說這眼蟲病。若非不瞭解病因,如何有此神技。”
孫大夫微微皺眉,這管事平時對他們最是客氣忍讓,如今怎麼為個小大夫出言相幫起來?不過是治好了個眼病,至於這般維護嗎?
孫大夫不解,卻也正好藉此下坡,“如同趙大夫這般年輕的獸醫並不多,出於惜才之心所以才更加嚴苛。”
管事也不敢真的得罪這孫大夫,此人為府裡病馬監監事的舅舅,為人最是奸猾。監事估摸以為這馬是治不好了,怕也會被連累,才會讓孫大夫前來處理。
這人開罪不得,否則他以後必是不好過。趙清河雖是有大靠山,可這靠山除卻將他安排在病馬監裡,就再無出手,也不知到底是何態度。況且那大靠山也不會為了他出頭,還是莫要得罪才好。
管事打圓場,“孫大夫對於醫學之事最是鑽研謹慎。”
言下之意,方才那些話都是為趙清河好,讓他莫要計較。
趙清河並未說話,只微微點了點頭當做知曉,並未惡言惡語卻也不會套近乎。
孫大夫對於趙清河這態度十分不滿,他平日多少人巴結著,這小子竟是這般不識抬舉。壓住心中的怒氣道:“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我倒要看看是如何神技被吹噓得這般厲害到底是和模樣,是否名副其實。”
這下不僅趙清河就連管事都微微皺眉,這大夫也可以說是手藝人,哪有將自個絕技胡亂示人的道理,若是被人學去還了得。
趙清河卻並非管事這般想法,這手術又不是看看就能會的,而且他也不在乎別人跟著學。只是這孫大夫為人太不實誠,若是想學直接說就是,盡是耍這些不入流的手段,著實令人厭煩。不過是個獸醫,他可沒工夫與這閒得蛋疼的人周旋。
“孫大夫可是想要學?”
孫大夫沒想到趙清河竟然這般不遮不掩,直接就問了出來。
孫大夫並未直接回答,眯著眼冷哼道:“我這一路過來百般受阻,好似老天跟我作對似的,一到這二十幾匹馬都治好了。新湖縣何時變得這般厲害,府裡頭竟是半點訊息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