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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拿多了一個雞蛋,婆婆還要指桑罵槐,說她是吃裡扒外,胳膊肘往外拐!等到自己當家了,這才有了管錢管賬的資格,別看這些錢、票卷看著不算不多,可都是她心裡頭的寶,她恨不得每天牢牢抓在手上睡覺,美得不行。
可是,現在這些錢,就要花出去了!李秀芝臉色難看得不行,心裡越想越難過,她這麼小心翼翼,認真積攢,好不容易才能有這點積蓄,現在一下,說沒就要沒了。
尤其是大兒子,還非得找個敗家娘們,沒進門呢,就得霍霍掉她不少存款,要什麼縫紉機啊!留著現錢,不是更好嗎?若不是對方家裡保證了,縫紉機過個場會回來,她就是上吊都不同意。
本來就氣了,自家傻兒子還惹事。
李秀芝先把寶貝錢們包起來,遷怒地瞪了眼丈夫,都說老子英雄兒子好漢,她看啊,自家兒子的傻,就是隨了裴鬧春,連點持家都不會!還是她的建成好,隨了她,聰明!
“你瞪我做什麼呢?”裴鬧春已經走到了櫃子旁,他記得往日每回李秀芝縫補東西,都是在這裡頭拿的針線,他若無其事地在裡頭翻找——對,要鎮定,拿自己的東西,有什麼好緊張的,“對了,明個兒要相看,你說我要不要換一身?”
李秀芝把布包放回了床板下的小隔層,這隔層挺有創意,卡在了床柱和床板中間,又用暗色漆上了遍,除非拿斧頭劈開來,外人絕看不出,這也是之前戰亂時期,長輩們留下的:“換什麼換?人家是看建設,又不是看我倆,我們穿出花了,人家還要為了我倆嫁過來啊?”
“行,那我就穿這一身。”裴鬧春的手到達了目的地,他動作很快,將那玩意往口袋一塞,便關上櫃門,他小心地避開了鋒利處,生怕那針扎著自己,“我去外頭走走。”
“說得像我會不讓你出去一樣。”李秀芝擺手,看都沒看丈夫,數完了票卷,就該看存好的棉布了,她尋思,總得做個新床單,可現在買不到合適的布。
成功搞定的裴鬧春鎮定自若地走出去,只有他自己曉得自己心臟跳得多快,他拐過彎,一下竄進了兩兒子的房間,此時裴建設已經脫下了上衣,像是供著般,把衣服攤平放在床上,打著赤膊,同弟弟正在擇著野菜,哪怕衣服破了,這日子也得照樣過,把菜弄好了,媽肯定心情好點,打著這個主意,兩兄弟忙活個沒停。
裴鬧春從口袋中掏出針線包,他剛剛在櫃子裡摸到一個籮筐,裡頭就有這麼一個看起來挺舊的針線包,還有些破布頭,他沒拿,隔著這包,能感到針存在的痕跡,確定無誤後,他便完成了動作,他舉高,衝兩兒子搖了搖:“看,這是什麼呢?”炫耀完,立刻放在了床上,“快用吧,用完了我給你媽放回去。”
裴建設看著父親啞口無言,他向來很尊重崇拜父親,可今天頭回產生了疑惑,到底爸爸是哪來的自信,相信他倆會縫衣裳?他吞吞吐吐:“爸,我不會縫啊!”
裴鬧春一僵,將目光移到裴建來處,對方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飛快地搖了搖頭,得,都不會。
可這衣服該怎麼辦呢?
……
李秀芝在房間裡整理好了東西,家裡這些年存的錢其實還夠,可每回花錢,就像從她心上挖肉般難受!她開始尋思,要怎麼買縫紉機,她先頭託人問過價,這縫紉機啊得要一百四五十一臺,還得要票證,票證倒是能解決,城裡人缺糧,可以拿糧食偷偷地置換一張。
家裡起房倒是花不了太多,縣郊有個磚瓦廠,那有專給農村用的土磚,價格不貴,還不要票證,只是要事先讓大隊長去知會一聲,其他的東西,早些年一家就開始備了,只等農忙的時候,準備些飯菜,請村裡人幫忙忙活。
這些年來一家子一起勒著褲腰帶,婆婆雖然對她不好,可也著實挺節儉,足足兩代人的積累,才有眼前這點數目,否則就憑地裡種地,哪能攢到這麼多?
李秀芝想到這,心裡又有些動搖,不自覺地想起了她的寶貝三兒子,建成若是能留在城裡,一個月的工資就能有三四十塊呢,一年到頭,就能買兩三臺縫紉機呢!哪像他們看天吃飯。
她算完,那股子不捨得也少了幾分,緩過了勁,便起身準備去找裴建設拿衣裳,雖說嘴巴說不管,可難道能見著兒子明天穿破衣裳去相看嗎?到時候還不是丟她這個做孃的臉!沒準那幾個碎嘴的,就要在背後說七說八,編些她是懶婆娘的瞎話!
想到這,李秀芝也不耽擱了,步子匆匆往兒子房間去,只想趕快替他把衣服補好,她掀開兒子房間門簾,而後愣在那一動不動,揉了揉自己的眼,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