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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一直是事實,從不是什麼玩笑話。
尤其是這幾年,李秀芝尋思著兩個兒子到了結婚的年齡,到時總要扯布做些新衣服、床套、打床棉花的,老早就開始存票,這一家子五個人,也就裴建成每年能得身新衣服了。
李秀芝前兩天打定主意後,動作很快,她託了媒人幫忙說和,事先就彩禮嫁妝的事談了談,便要安排小兒女按程式相看一番——這相看,也是村裡的老規矩,算是認認親,男方和女方會各自到對方家中,要親戚們幫忙看看。
她這輩子順了裴建設的心意,為他定了蘇碧芳,而裴建來沒有意見,就還是和上輩子一樣,從隔壁村找了個姑娘。
這幾天來,李秀芝想著辦婚事和起房子要花的錢,每天是心疼得死去活來,看著倆兒子怎麼樣都不順眼,裴建設和裴建來還挺上道,格外殷勤,可再殷勤,只要出現在李秀芝眼前,就免不得一頓罵。
明天就是定好了的裴建設和蘇碧芳相看的日子,李秀芝再三說過了,不等成婚不做新衣服,要裴建設在兩套舊衣裡選更新的那套,別弄髒,可萬萬沒想到,這實心眼的孩子,記掛著李秀芝心裡不痛快,大老遠跑後山,結果把這好端端的衣服給弄壞了。
“你說……”裴建設靈關一閃,“我把這衣服拿去讓碧芳幫我補補怎麼樣?”他越想越覺得自己這主意精妙絕倫,家裡的針線全在媽那,她放在哪他們也不知道,再說了,就算真拿到了,他也不會補呀?
裴建來沉默,他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眼衣服:“哥,我覺得……好像不太好。”
“怎麼會不好呢?”裴建設說得挺激動,“你不知道吧?碧芳手藝特別好,她自己經常給自己縫補衣服呢!她爸爸的衣服也經常找她縫補,她補得又好又快,還結實。”
“……可是哥,難道你要把這衣服給碧芳姐,讓她縫好,明天再穿去她家嗎?”裴建來總覺得這事不對頭。
“對啊,碧芳動作很快的。”裴建設說得理直氣壯。
“快也不許拿去!”裴鬧春剛進屋,就想到後院找點水喝,卻直擊了兩個兒子對話現場,瞧瞧裴建設這說的什麼話呢!哪有這麼辦事的,且不說這明天就要相看,碧芳可還沒和他確認關係呢,哪有麻煩別人的道理,饒是直男如裴鬧春,都接受不了傻兒子這想法。
裴建設至今還維持著單手提著衣服的姿勢,很彆扭,可他只怕這一鬆手,衣服來個自由滑落,口子越扯越大:“可是爸,那衣服怎麼辦?”他是家裡最壯實的一個,弟弟和爸爸都比他瘦弱,就算他們真借衣服給他,他也穿不上啊?若是找村子裡其他人借,倒是還好,可碧芳家是同村的,要是被人知道了,會說他們家連身能穿出門的衣服都沒,媽一定要生氣的。
“補一補就得了!”
“可是爸,我和哥都沒有針線呢,針線在媽那。”裴建來幫著自家哥哥說話。
“……這。”裴鬧春愣了愣,是了,他和李秀芝的房,活像是半個倉庫,凡是稍微貴點的東西,幾乎都在他們房中屯著,這針線,每回都是李秀芝從櫃子裡拿出來的,兩兒子又不縫衣服,哪會有針線。
“沒事,我去拿,不要你媽知道。”裴鬧春想了想,轉身立刻就走,準備去房裡渾水摸魚,把線拿出來。
他走得快,沒發覺身後的兩個兒子面面相覷,伸手想攔他,卻沒能攔住——
爸,就算你要回來了針線也沒用,我們,都不會用啊?
……
裴鬧春掀起門簾進了屋,今天肩負了重要的使命,要他行為之間不免有些刻意,畢竟他還沒幹過偷——不對,拿自己家的東西,怎麼能算做偷呢?只不過是拿一下罷了。
李秀芝正盤腿坐在床上,她身前放著一個攤開的布包,平鋪的方巾上,是被包好的票卷、用頭繩捆好的錢,她正在小心翼翼地、翻來覆去地數,剛剛聽見有人進門,她下意識地將布包蓋上,扯了被子掩在上頭,瞧見是裴鬧春,才放下心來,繼續忙活。
“你這是在幹嘛呢?”裴鬧春靠在牆邊,看得一愣一愣,李秀芝活生生在家裡演了出驗贓現場,活像是剛從哪裡幹活回來。
李秀芝瞅他:“能幹嘛?數錢、數票!”
“數這個做什麼呢。”他不太明白李秀芝的心態,家裡的錢,對方心理有本賬。哪還用數。
“數數有多少還不成?”李秀芝先頂了句又道,“數這個,我心裡開心!”
以前做媳婦的時候,她哪有管錢的資格,連大年初二回孃家拿點東西,都得在婆婆的監視下進行,若是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