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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她……他!”王巴丹的手指在半途轉了個彎,指向自己的僕從,“他是醜八怪!他是醜八怪!”
“是是是!奴才是醜八怪……求大爺高抬貴手放過我家少爺……”那僕從忙跪下道。
孔澤冷笑一聲,腳尖用力,正欲踩碎王巴丹的肩骨,臂間卻驟然一暖。
“放過他吧。”秦音抬眼望向他,糯糯道。
“他侮辱你。”
秦音一愣,隨即綻開一抹笑顏:“沒事,我大人大量,不生氣。阿澤我們不理他了,去吃飯好不好,我中午也沒吃飯,現在可餓了……”
聽她撒嬌,孔澤微微不自然地輕咳一聲,腳下的力道卻是放輕了,王巴丹乘機滾向一旁,在家僕的攙扶下一顫一顫地躲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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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館裡。
看著秦音不停左右開弓將一張嘴塞得鼓鼓的,孔澤一邊遞上水一邊嘆道:“怎麼連午飯都忘了吃?吳老闆不給你工錢?”
“總……總悟棗……棗泥家棗咯……敖久……敖久……”
孔澤:“中午找我家找了好久?”
“素!素!”秦音淚了,果然最瞭解她的還是她家雲溶啊。
孔澤:“= =把嘴裡的飯嚥下去再說話。”
伸手上前將秦音嘴角的一顆米飯粘下來,孔澤突然一愣。最初的最初,他不是出來買大米的嗎?……
現在幾點了?家裡不會一直等著他的米下飯吧?苦惱地揉揉眉尖,孔澤起身,對依然埋頭苦幹的秦音道:“你先吃吧,我有事得先走了,不夠了再叫,這裡的老闆和我相熟,我已經留了足夠的銀子在他那了。”
直到孔澤的身影消失在門外,秦音才從碗裡抬起頭,她放下筷子,揉了揉溼溼的眼眶,努力彎起嘴角——
“雲溶,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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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孔澤坐在燈前,仔細把玩著一枚陶瓷杯子。杯沿上的唇脂印子已經風乾,在燈光下閃爍著淡淡的誘人的色澤。
“為什麼讓我放了他?”
“剛剛聽他說話的語氣好像在鎮上很有權勢的樣子,我怕他以後真來找你麻煩嘛。”
“那麼擔心我有事?”
“當然呀,擔心得都吃不了飯睡不了覺!”
小騙子。他走的時候她都已經吃了第三碗飯了。
“你到底是誰呢?秦……音?琴音?”唇齒輾轉著這個從他回來以後,就一直佔據著他的全部思想的名字,孔澤只覺得心裡竟是前所未有的悸動與滿足。
月光從視窗滲進來,照亮了那個男子傾城如畫的側臉,他低頭,將唇緩緩湊近杯沿,極輕極輕地,烙下一吻。
“那些回憶對他來說太痛苦了,他好不容易才開始了新生活,我和你孔大叔都老了,唯一的希望便是他可以安安穩穩地陪在我們身邊。”
“阿澤說,他現在過得很快樂。”
“你喚回他以前的回憶,就相當於他的快樂重新奪走。”
“對他來說,最大的幸福就是忘卻。”
吳老闆屋門前,秦音躊躇不定。
進去?還是不進去?離開?還是不離開?
正當她又開始糾結地拔頭髮時,門“吱嘎”一聲開了。
吳老闆舉著一根大木棍,打著顫兒從門後衝出來——
“老子屋裡沒錢!哎呦媽呀,原來是你這臭丫頭!”
“老闆你……”秦音小心地將抵到額前的棍子推開,“瘋了嗎?”
“臭丫頭你才瘋了!半個時辰之前我就從屋內注意到有一個黑影鬼鬼祟祟地躲在窗前,還以為是哪裡來的小偷,原來是你這臭丫頭!快說,大半夜的杵在老子屋前做什麼?”
“沒……沒事……”秦音小聲回了句,欲轉身,腳步還未邁開卻又遲疑了下。
離開?還是不離開?
終於,她咬了咬牙,抬眼堅定地看向吳老闆——
“老闆,我不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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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秦音揹著包袱走出客棧。
吳老闆正在櫃檯忙活著,看也不看她一眼。
秦音低頭從袖子中掏出一個沉甸甸的布袋,想起吳老闆昨日一臉彆扭的模樣,不由好笑。
“這是你這些日子來的工錢,你這天天好吃懶做的,老子抽走了其中六成,就這一點給你了。”
這麼重的一袋還只是四成,她怎麼從來不知吳老闆給夥計的工錢有這麼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