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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放了盤子在桌子上,取葡萄酒盞斟了酒在魏芸最愛的那隻鑲金瑪瑙杯中,端起來搖晃著暗紅的液體,這才柔聲道:“再簡單不過的事,就是要你幫我個忙而已。若你能幫我辦好,盜竊一事便就此揭過。”
酒香絲絲飄浮過來,魏芸久不聞這沁人的濃香,周身的毛孔都開了要貪那點香味。高含嫣擰開那純金的旋扭,遞給魏芸道:“這是高昌進貢來的葡萄酒,聽聞有些年頭,比你往番喝的要好很多,你要不要嚐嚐?”
魏芸如今不再是三年前在中書府時一味由丫環婆子們竄掇上直衝衝傻愣愣的性子了,她將高含嫣的話在腦中過了一遍才道:“所以,你栽贓我是為了威脅我?好叫我替你當個走狗?”
高含嫣道:“這就對了,你如今很有些悟性。”
魏芸端過酒盞自吸了一口道:“說來聽聽,你要我幫什麼忙。”
高含嫣見竇五拉開椅子,自己斂裙坐到了魏芸對面才微微笑道:“一點小事而已。既如今你在忠武將軍府做夫子,想必動動手就能辦到。”
魏芸心中起了警覺面上卻絲毫不露,放那瑪瑙盞在盤子中,才道:“說。”
高含嫣道:“很簡單,我這裡有些用物兒,你尋常與她相處時帶著即可,還有些吃食,卻得你想辦法送給她吃。”
如今兩人既然撕破臉,想誆晚晴出門就難了。高含嫣已經等不得那細水長流的慢慢打擊,她要一擊即中,一次致那賤婦於死地。
魏芸皺眉道:“你要我下毒害她?”
高含嫣憶起在宮中挨的那回板子,自己養了足足一個月才能爬起來。再就是苦苦得來的大公主名號,也因著晚晴的關係叫皇帝褫奪,一隻手叫她鋼鋒貫穿,破傷風發燒險險就丟了性命,此時恨的發起抖來,咬牙切齒道:“就是叫她死一百回都難消我心頭之恨。”
病好之後仗著自己在京中這些年的交情,高含嫣叫來幾個相好的各府夫人與姑娘們,將晚晴與伏青山以及伏罡叔侄的事情,自然說的難堪齷齪之極,直將晚晴形容成一個勾完侄子淫叔叔,放蕩下流之極的輕賤女子。
別人倒還罷了,也不過點點頭便走。那經常奉承她的唐夫人委嫁勸道:“我聽聞你在宮裡吃了些苦頭,為著往日情分才來看你一眼,如今你說這樣的話兒,只怕我往後也要與你斷了往來。那日宮中聖人開宴,請了我們一些外婦,席間專門言及,說伏夫人是自己當初在涼州時的貼身侍婢,因心中珍愛,才嫁予忠武將軍伏罡的。你這樣的話兒傳出去,不說別人,聖人先就要發怒,我勸你還是莫要因為嫉妒而胡言亂語,人們表面上不說,背地裡不知怎樣笑話你了。”
高含嫣本是個城府深重悲喜不露於外的深沉女子,如今卻因這連番的事情叫晚晴氣的失了分寸,成了不死不休的對頭。
魏芸搖頭道:“不行,我不能。晚晴夫人是個好人,雖我當初幾乎殺了她,如今到我山窮水盡時她都肯賜我碗飯吃,我怎能再暗害於她?”
她本是個單純不過的女子,雖心思淺薄但也無害人之心,當初所作所為多半也是身邊的人煸風點火所致,如今家散親亡孑然一身時將前二十多年細細品咂,漸漸才誤出些在世為人的規則與道理來,是而此時便不肯上高含嫣的當。
高含嫣仰臉垂目盯住了魏芸道:“若你不想加害她,那就只能在這應天府裡吃牢飯,也許三五年不等,要吃上一輩子去。當然,若在應天府中吃牢飯,一輩子也不過三五年的事情。”
魏芸無奈苦笑道:“我家破人亡孑然一身,便是死在牢房中又能如何?倒是是高姐姐你,整日裝成個良善的樣子四處作惡,可曾想過會有報應的一天?”
高含嫣思來想去如今連方姨娘都死了,自己竟然無法去要挾魏芸叫她替自己成事,只得招了竇五上來道:“我們中書府的千金有些硬氣,你先替我捏個半死叫她嘗一嘗死的滋味兒。”
竇五單手捏的骨節咯咯作響,幾步就到了魏芸身後,一把捏了魏芸脖子開始用力。魏芸喊又喊不聲來,只能雙手無力掰著竇五的手臂。
就在她覺得自己已瀕臨死亡時,公房門被人自外面揣開,丁季手持單刀衝了進來橫刀指著竇五,揚手招了幾個捕快過來喝道:“給我擒了這在公房中行兇殺人的惡徒!”
高含嫣方才氣極了才要叫竇五下手,此時忽而醒悟過來如今父親高千正手中已無實權,而因他的清廉不肯謀,幾個哥哥也均不在重位為任,若此事真叫丁季鬧出去,竇五還真得吃上幾個月的牢飯。如今於她來說竇五重要不過,自然千萬不能叫他蹲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