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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著看著她,厚顏無恥地誇獎,然後湊過來,貼著耳朵低聲道,“放心,等將來有了孩子,除了餵奶我幫不上忙,帶娃換尿布都歸我!”
她白了他一眼:“少油嘴滑舌,趕快吃飯。”
吃完了飯,原重樓用布巾擦著手,轉頭對一邊的孩子說:“蜜丹意,早點上樓去睡吧!睡覺前把弟子規念一遍。今天月色好,我和迦陵頻伽出去走一走。”
“去哪兒?”蘇微不禁愕然。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促狹地笑了:“去我們初次定情的地方。”
“啊?”蘇微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來。原重樓卻笑著,一手牽了她走下去。
外面夜風沉醉,幽暗的林間有不知名的鳥兒婉轉輕啼。他緊緊地握著她的手,走在月光裡,她心中一片柔軟,順從地被他拉著往前走,一直穿過了竹林和天光墟。
原來是竹林下那一間小酒肆。
簷下掛著臘肉野味,酒香馥郁,當壚的還是那個苗女阿蕉,正在收拾著桌子,看到他們兩個人走進來,不由得呆了一下,手裡的碗啪的一聲落下。蘇微手腕一沉,手指閃電般一點,那隻碗唰地又飛回了她手裡。
“原大師?你回來了?”阿蕉乍驚還喜,脫口道,“好久不見,我還以為你……”
“還以為我是醉死他鄉了?”原重樓對著她笑,“難得你還惦記著我。阿蕉妹子,你真是越發出落得水靈了,不知道哪個男人能有幸把你娶回家去。”
一回到老地方,他的語調就又恢復了昔日的油滑,不愧是昔年的“騰衝一枝花,女人都愛他”。阿蕉的臉微微紅了一下,想要還嘴,又看了一邊的蘇微一眼,終究還是沒敢接話——這個漢人女子的厲害她可是領教過,至今脖子上都還留著一道細細的刀疤呢。
原重樓看到她臉紅得頗為可愛,還想說什麼,蘇微斜了他一眼,眼裡的冷光令他打了個寒戰,連忙收起了嬉皮笑臉,正正經經地道:“我們今晚在這兒坐一坐。”
“好。”阿蕉答應著,清理了一張桌子出來——這兩個人坐在一起端的是般配,男子俊朗挺拔,女子清麗冷傲,如玉樹交相輝映,看得人目眩眼熱。她心裡湧起一股酸澀,哼了一聲,憤憤然下廚去了。
“才短短几個月,真是重來回首已三生啊……”原重樓坐了下去,忽然嘆了口氣,嘴角微微彎起,手輕輕撫摩著桌角,“什麼都已經不同了。”
蘇微一眼瞥去,臉色微微一變。
這張桌子已經很破舊了,一角殘缺不全,上面隱約有起伏凹凸——仔細看去,那竟然是一張女子的側臉,雖然只用了寥寥數刀,卻神形兼備、惟妙惟肖。而原重樓低下了頭,正在看著那一張臉。
那一瞬,她想起自己見到他的第一個晚上。當時他匍匐在滿是酒漬的桌子上,喃喃念著一個名字,一隻手摸索著,在桌子上刻下那個女子的容顏。阿蕉衝過來怒罵,她看不過去,挺身而出阻攔,將酗酒大醉的人攙扶了回去。
那一天,的確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緣分的開始。
一切歷歷如在眼前。短短几個月,重新回到這裡時卻已經恍如隔世。
她情不自禁嘆了口氣,感覺到他從桌子上移開了視線,看向了她,一隻手伸過來握住了她的手背,輕輕握了一握,低聲道:“我會一輩子記住這裡。”
蘇微心裡一震,側頭看了他一眼,卻看到他從懷裡拿出了一把刻刀,微微蹙起眉頭,一刀刀,將當初醉裡在桌子上刻下的那張肖像削平,語氣卻很平靜:“只是有些東西,已經不需要再記住了。”
“喂!我的桌子!”阿蕉衝了出來,然而一眼看到蘇微,卻不敢上前,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用刻刀把桌子削得平整如新。
“好了。”原重樓抬起頭,對著店家笑了一笑,“回頭我賠你錢。”
這個傢伙窮得叮噹響,哪裡會有錢賠?只怕這一頓都得賒賬吧?但他身邊那個女人卻是個魔頭,只要手指頭動一動就能讓這個店裡所有人上西天,可是惹不起。阿蕉心裡一邊嘀咕一邊轉身去廚房,端了一壺酒上來。
“怎麼又喝酒?”蘇微有些不悅——自從在孟康礦上劫後餘生,他們兩人便雙雙戒酒,再也沒有喝過一滴。
“今天是好日子,只喝三杯,絕不多喝。”他豎起了手指,立誓,看到蘇微的表情,連忙又道,“要是多喝一滴,儘管砍了我的腦袋。”
蘇微看了他一眼,冷笑:“你也知道我是不會真砍了你腦袋的。”
“我就知道你捨不得謀殺親夫。”他又換上了嬉皮笑臉,蹭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