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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樂正世家的家主——樂正雄的房間?
木嶸看出了她的疑惑,笑道:“姑娘切莫見怪,這是樂正克公子的書畫教習的住所。”
東方容懂了,初初入府,他們自然是信不過她的。那她所能接觸的病人又怎麼可能是樂正雄?若她醫不好這個下人,肯定會被打發了事。
“嗯。”東方容點頭,看向床榻,隨口問道,“敢問此人貴姓?”
“姓柳,府中人皆稱其為柳先生,專為樂正克公子教習書畫。”木嶸也信口答了句,他因為府中還有其他事,便拱手道,“姑娘有何需要皆可吩咐下人,木某先行告退。”
他等了會兒,卻沒有等到東方容說話,疑惑地看向她。
卻見東方容眸中之色簡直稱得上是百感交集,她表情複雜地盯著床榻上的柳先生,連氣息也輕了,彷彿害怕稍有動靜,柳先生就憑空消失了似的。
耿無秋見情形不對,連忙打哈哈:“木大俠快些走吧,我家姑娘已經開始望聞問切了,你在這裡會打擾到她的。”
木嶸想了想,不疑有他,便拱手告辭了。
他走後,耿無秋用手肘碰了碰呆若木雞的東方容,低聲問:“丫頭,怎麼了?”
東方容沒有理他,而是緩慢地一步一步地徑直走向床榻,一雙鳳目死死地盯著床上之人,眸中漸漸蓄起水霧。
“是,是你嗎?”
她設想過很多種自己初見柳皓軒時的情形,其中憤怒居多,痛斥為上。但一切設想在現實中都失了效。她終於見到了他,他躺在床上生死未卜,她一瞬間忘記了他的欺騙背叛,腦中浮現的都是他的儒雅溫柔。
心疼,心疼,除卻心疼還是心疼。
她看到他蹙起的劍眉,她看到他緊抿的蒼白嘴唇,她看到被他汗水浸溼的枕巾。恨不得,恨不得以身代之。指尖慢慢湊了過去,即將接觸到他的臉龐時又急速收回。
她怕啊……
“是你嗎?”
男子仿似聽到了動靜,他緩緩睜開雙目,眸子因為毒素已經變得有些渾濁,視線不清,但他卻有著常人沒有的毅力。他能在劇痛中保持清醒,他知道,眼前的這位女子或許就是被找來的醫者。
“是你嗎?”
東方容不停地問,眼眶中的淚滴滑落,梨花帶雨。
“姑,姑娘。”男子掙扎著想要起來,他雖然不知為什麼這位女醫者會在他面前落淚,但身為男子,他仿似有一種本能要去安慰她。
“柳郎,是你嗎?”
男子聞言一怔,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楚楚可憐的姑娘,震驚之情溢於言表。一瞬間,他腦中百轉千回,繞過無數種想法,最終沉下心來,做出了決定。他閉眼深吸,強忍住劇痛,恢復平靜:“在下確實姓柳,但與姑娘素未謀面,姑娘怕是認錯人了。”
是啊,她的柳郎不認識她。即使她是青穗,柳郎也只是想利用她。更何況現在她不是青穗,於柳郎而言,她只是陌路人而已。
“敢問姑娘芳名,在下柳亦辰。”
“我,我叫……你說什麼?你,你不是柳皓軒?”東方容猛地抬眸,淚珠無聲滑落,匯聚於下顎,靜靜地砸到柳亦辰的手背。
他動了動食指,還是未改口:“在下柳亦辰,從未聽說過樂正府中有柳皓軒此人。”
神采,在東方容眸中瞬間寂滅。
她踉蹌後退,絆到一旁桌角,頹然倒地。
“丫頭,你怎麼了?!”耿無秋連忙將她扶起。他江湖經驗豐富,但終究是頑童心性,即使看到東方容失魂落魄的模樣,也摸不著頭腦,只道是床上的柳姓男子將她欺負了。
“混賬!你究竟說了什麼?!”他扶穩東方容,舉起右掌,直想給柳亦辰一個耳光。
東方容擋住他:“老爺爺,不,不關他的事。”不關他的事,柳亦辰只是她的病人,而她是醫者,是來解毒救人的。至於柳郎……
她心中一痛,痛苦自心口彌散開來。喉頭一甜,生生嘔出一口鮮血。
“丫頭!”
“沒事的。”東方容嘴角沾著血跡,緩步走到床榻前,將指尖放在柳亦辰的腕部。她蹙眉閉眼,感受著脈搏的起伏,良久後問道:“是否只能白日入眠,夜晚反而異常清醒?”
柳亦辰點頭。
“只能飲食苦味食物,凡沾染酸、甜、辣和鹹四味都會劇痛難忍。”
柳亦辰又點頭。
“我知道了。”她收回手指,轉而用掌心摁壓柳亦辰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