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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抖了抖手,瞧著她不滿的道:“給別人吃都行,你男人吃一塊怎麼就不行了。”說著又要伸手。
這時候的大郎倒像個淘氣的小子,還有逆反心理,你越不讓他幹什麼,他就非得幹不可,碧青瞥了他一眼,決定不再理他,拿燒火棍在灶膛裡扒拉出一顆燒的透透的紅薯,拍乾淨上頭的炭灰,一掰開,還沒吃呢就給大郎搶了過去:“這是什麼,聞著可真香。”
也不管燙不燙,就往大嘴裡塞,燙的的直吸氣,就是不捨得吐出來,那個樣兒滑稽非常,碧青忍不住笑了起來。
見他吃完了,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兒,又從灶膛裡扒拉出一個遞給他,琢磨之前自己是不是高看這頭蠻牛了,這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吃貨……
☆、第24章
大郎狼吞虎嚥的吃了兩個燒紅薯,又摸了一大塊發糕塞進嘴裡,灌了半碗水,才滿足的抹了抹嘴說:“這東西真好吃,等走的時候,給我裝一口袋,帶去給校尉大人嚐嚐。”
一口袋?好大的口氣,碧青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統共就得了十顆番薯的收成,杜知縣還拿走了大半,朝廷給了獎銀,人家拿走也應該,剩下的這些,還得做種署,給你拿走一口袋,家裡怎麼辦。”
說著,瞥眼看了他一眼,道:“本以為你是個老實當兵的,原來也想走上司的門路,莫非你也想當官?”
大郎眉頭皺了皺:“什麼話到你嘴裡都不中聽了,在兵營裡多虧校尉大人提拔,你男人才保住一條命,不然這,會兒你早當了寡婦,我們是最後一撥從南邊撤回來的,本該一路不停,直接回京復明,校尉大人知道我是冀州府間河縣的人,才特意在冀州府休整三日,我才得三天假回來,這份恩情怎麼不值你這一口袋番薯。”
碧青見他眉頭豎起來要惱,笑道:“你急什麼,我說不給了嗎,地窖裡剩下的不多,回頭給你裝十幾塊帶回去,若你們那個校尉大人愛吃,明年秋天新番薯下來,叫小五給你送一車去,你樂意自己吃也好,送人也罷,都由著你,這會兒可不能多給,咱家指望著明年的收成呢。”
災荒年大郎可沒少經過,打小就知道,寧可餓死也不能吃種糧,餓死一口子不算什麼,若是把種糧填了肚子,明年一家子都得餓死,種糧是莊稼人的全部指望,比命都金貴。
這麼想著,就覺小媳婦說的在理兒,帶去十幾塊也夠了,自己家種的東西,讓校尉大人吃個新鮮,也是自己的一點兒心意。
正想著,聽小媳婦兒說:“炭窯東的水坑邊兒上,有塊水面沒上凍,咱家吃的水都是從哪兒挑的。”說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後就不言聲了。
大郎眨眨眼嘟囔了一句:“讓你男人挑水就直說,用得著繞這麼大彎子嗎。”說著,把剩下的半碗水喝了,撂下碗拿著扁擔水桶就要去。
碧青忙道:“雪可大了,坑邊兒上滑,仔細出溜下去。”
大郎心裡一陣暖,心想這有媳婦兒的人就是不一樣,哈哈笑了兩聲:“女人就是愛操閒心,挑幾桶水算什麼難事。”說著大步出去了。
碧青莞爾,王青山家的說的是,男人都是順毛驢,架不住幾句好話,你跟他硬頂著沒好兒,蠻勁兒上來,根本就不講理,用好話兒哄著順著,萬事都好商量。大郎既然有的是力氣跟精力,與其耗費在別的事兒上,不如利用起來,乾點兒正經活兒。
這麼想著,站起來把缸裡的水舀到兩個大鍋裡,舀滿了,灶膛撥開炭火開始燒炕,等兩屋的炕燒熱了,鍋裡的水也差不多滾了,把炭火蓋上悶著,整整兩大鍋水,足夠大郎洗澡的了吧。
二郎在自己的督促下衛生習慣基本養成了,即使入了冬,半個月也能洗一回,條件都是自己創造的,碧青從來不認為,冷可以成為不洗澡的藉口。
入秋的時候,就叫小五去城裡的木匠鋪子打了兩個老大的木盆,特意找里長家借了牛車拉回來的,碧青跟二郎娘倆的個頭,坐在裡頭完全不是問題,悶上一鍋熱水,洗澡問題就解決了。
大郎剛回來,之前碧青就沒把他當成家人,對這個名義上的丈夫,從心裡不認同,自然也不會管他洗不洗澡的,如今不一樣了,知道自己得跟這男人過一輩,就得從現在開始調,教,首先就是個人衛生。
他把自己按在麥草垛裡的時候,因為太害怕,沒注意別的,剛才在西屋給他抱著,那一股一股子的臭味,碧青想忽略都難。
蠻牛塊頭大,愛出汗,若是再不洗澡,還不臭死,這會兒大冬天都有臭味,到了三伏天還不得燻死人啊,所以,必須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