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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的,還有此時軟軟倒在床上的,毫無生氣的離歌。
暉潯卻似是不曾察覺出離歌的異樣一般,伸出手想要將她拉起,聲音裡帶著淡淡寵溺:“阿離,快起來。”
可是床上的人卻沒有回應。
“你不是說要喝合巹酒嗎,怎麼不好好端穩?”暉潯忽然將伸出一半的手縮回來,面上雲淡風輕,可紫愉分明看見他下床的腳步有些踉蹌:“你且等著,我去幫你再拿一杯過來。”
待紫愉魂識歸位,重新走入那間新房的時候,暉潯正端著酒想要遞給床上的離歌:“阿離,我端了新酒過來,我們先喝了合巹酒,你再睡好不好?”
大抵是暉潯太過專注於和離歌說話,所以並沒有發現紫愉進來,又或許他只是不想發現。
“她死了,這次是真死了,再也不會醒來了。”紫愉看著暉潯道,“又或者說,其實離歌一早就死了,只是心裡存了遺憾化生了執念,執念替代了煙消雲散的魂魄,在蛇毒解後執著地讓屍首活了過來。”
可暉潯卻似是沒有聽到一般,放下酒杯坐回床旁,小心翼翼地為離歌拆去頭上的鳳冠金釵:“你是不是想先與我結髮,然後再喝那合巹酒?阿離,我替你拆鳳冠,我們結髮好不好?”
可是床上的人仍是毫無反應。
暉潯卻並不在意,垂著頭認認真真地從離歌發中取出一縷與自己的發纏在一起,輕輕地親了親離歌的額頭:“阿離,我說過,你在哪,我便在哪。”
他小心翼翼地將床上的離歌橫抱起,徑直從床不遠處的紫愉身邊擦過,從不知道何時來到門口的季流火身旁擦過,朝著屋外走去。
屋外院裡紅綢漫天,火紅色的桔梗花開得豔極,而暉潯便就抱著離歌,從他們之前成親時所走過的紅毯上走過:“阿離,我對你,從來至死不渝。”
紫愉本是想追上暉潯的,卻在這句話裡止住了腳步,任憑暉潯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在暮色裡,最終只是長嘆了一聲,回頭對身後的季流火道:“我們走吧。”
☆、第二十七章、生死同衾
季流火彷彿是早有準備,在聽到紫愉這句話時便直接招出了雲,帶著紫愉一起朝著緋歌聖殿外飛去。
紫愉坐在雲上,俯身看著雲下的白牆青瓦小橋流水,忽然輕聲笑道:“流火哥哥,你看我們這樣像不像是做了壞事跑路啊?”
季流火沉吟片刻,亦笑道:“唔,似乎是有些像。”
紫愉翻了個身大喇喇地躺在雲上,看著頭頂澄澈的藍天極淺極淺地嘆了口氣。
她忽然想起了之前暉潯講得那些往事,其實那些事裡,暉潯有一句話是說對了。
他說,命運從來不曾善待他。
紫愉記得她答應離歌幫她記下她和暉潯的成親之事後,從屋裡一出來就見到了等在簾外的暉潯。暉潯當時見她出來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臉上掛起一個笑跟她道謝。
可是那紅簾隔音效果並不好,在屋裡說得話隔著簾子也能夠聽到七七八八。她和離歌的對話暉潯都知道,或許那時暉潯心裡隱隱約約就已經有了答案。
就如當初離歌母親為了送走離歌,心裡執念太過就化出了另一個自己來替代離歌死去。後來離歌心中有憾不願死去,生了執念拼命地想要活下來,想要完成死前的最後一個念想。
所以在她和暉潯拜堂成親後,她的夙願就已達成,她的執念便就再也沒有存在的理由了。
能夠撐那麼久執念才化去,不得不令紫愉欽佩。
“流火哥哥,你說暉潯會怎麼樣?”紫愉翻身趴在雲上,伸出手小心地戳著雲朵,“離歌說‘最相愛的時候死去感情才可長久’,可我卻覺得她是嘴硬,如果給她機會,她其實還是想一直陪著暉潯的吧。”
“你又覺得暉潯會怎麼做?”季流火在紫愉一旁坐下,眼神卻落在了緋歌聖殿的方向。
“他會很傷心吧,這一次,離歌是真的死了,他再也沒有法子去救離歌了。”
季流火沒有答話,只時揚起手在半空中虛虛劃了幾筆,隨即紫愉面前竟出現了一個鏡面。
“這是往生鏡,在這裡,你可以看到暉潯抱著離歌離開之後發生的事情。”
鏡裡出現的是一個幽暗綿長的山洞,山洞裡的佈局有些像人間,壁上燃著搖曳的燭隱隱約約地照亮了山洞。
藉著那微暗的燭光,紫愉認出了那個山洞是離歌從前所居的那個山洞,數千年的時光,凡間滄海桑田變轉,唯獨這個山洞因為位於分界山而免去變化。
洞內石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