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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停駐片刻,織蘿才點頭道:“罷了,那就趕緊去僱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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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文旭到底是家裡的寶貝,郭昊也是,故而對他們的同窗兼救命恩人,兩家人還是很重視,兩家的男主人竟攜著兒子竟親自出來相迎。
幸而織蘿早就準備了一柄團扇障面,隔扇答話——在其他地方再怎麼隨意都無所謂,可這畢竟是朝廷大員、還是個老學究府上,還是不要太出挑得好,若不然,只怕第二日便會有關於她的風言風語滿城地亂傳了。
寒暄之後,新科探花蘇文修親自領著元闕入席,蘇中丞也叫人帶著織蘿與聆悅入席,卻是中丞夫人、蘇文修的母親與禮部侍郎夫人、郭昊母親所在的那一桌。
主母所在的一席,必定都是貴客,怎麼把她帶到這兒來了。織蘿心裡暗暗叫苦。她算起來只是陪著元闕來的,隨意找個角落把她塞進去也便完了,如此鄭重其事卻是為了什麼?
心裡有些不痛快,織蘿還是笑著與眾位夫人見禮,才款款落座。
只是這一坐下,織蘿斜對面坐著的那位夫人便迫不及待地開口了。她用手絹掩口輕咳一聲,見一桌人都望了過來,才放下帕子,溫聲細氣地道:“這位姑娘眼生得很,不知是哪家的千金?”
方才不是見過禮了?難道沒聽清麼?
織蘿面上笑意不墮,“小女子出身鄉野,目前自己經營個賣小東西的店子,不足掛齒。”
原來是個商戶。在座的幾位夫人臉上或多或少神色都有些變了,或驚奇或鄙夷,有的還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蘇夫人與郭夫人對視一眼,想要開口解圍。但先前開口的那位夫人卻是輕聲一笑,又道:“姑娘叫織蘿?姓甚呢?”
“織蘿不過是個假名,畢竟在外行商,總不好把自己的私隱卻都大喇喇地叫旁人知道吧?”織蘿不以為意地一笑。她本就是精怪,無父無母的,哪裡有什麼姓氏?名字也是自己胡亂取的,不過為了叫著方便,卻還有人說三道四。
“自己的名姓也不要了,還成日在外頭拋頭露面,成何體統?”那夫人輕蔑一笑。
“三妹你住口!這可是哥哥請來的貴客,容得你在此出言不遜?”郭夫人忍不住底喝一聲。
蘇夫人一看就是個性子軟的人,身為主母也不敢開口斥責,只是對織蘿陪著不是,“讓姑娘受委屈了,是我們疏忽了……啊,今日辦的便是櫻桃宴,姑娘嚐嚐這櫻桃甜不甜。”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織蘿實在不好發作,只好淡然一笑,“夫人客氣了。”然後用面前的銀湯匙舀了幾粒櫻桃,慢慢地吃了,就著聆悅遞來的瓷碗吐了核,才笑道:“中丞府上的東西果然是比別處好些,連櫻桃都分外地甜。”
其實皇都時下的風俗,吃櫻桃要用乳酪澆著吃,桌上的每個位置邊上都有一隻盛了新鮮乳酪的琉璃盞,供女客調和味道。
織蘿不是不知道,只是不喜歡這樣的吃法,覺著那乳酪太過甜膩醇厚,全然破壞了櫻桃的清甜。
不過此舉落在旁人眼裡,卻又成了另一番意思。
“喲,這上好的櫻桃竟不配乳酪吃,真是糟蹋了好東西。”那位三娘子、不知是誰家夫人的女子又嗤笑了一聲。
再好的脾氣,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嘲諷,也會窩一肚子火,何況織蘿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只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鬧起來,誰的顏面都不大好看,織蘿也不會蠢到在此得罪官家太太。
她拉住險些要一步跨出去的聆悅,四下打量一週,目光定在蘇夫人頭上,開口說了句毫不相干的話,“夫人今天的髮式好生特別,真是手巧。這步搖是黃大師最新的作品吧,聽聞整個皇都加起來不過十支,一流入市面便被各位達官貴人哄搶一空,想不到今日竟在夫人處一飽眼福,真是不勝榮幸。”
“哪裡哪裡,我這算什麼稀奇?姑娘頭上那一支步搖,是出自上官大師之手吧?聽聞天下僅此一支,才是真的難得。”蘇夫人連忙擺手。
一共十支與一共一支的區別有多大,只要不是傻子便能算得明白。何況黃大師雖是天下聞名的首飾師傅,但上官大師卻是他的師傅,名氣更大,誰的步搖更值錢便是一目瞭然了。說人家身份不高、有傷風化、未見過世面,人家卻能弄到天底下獨一無二的步搖……只簡單說了幾句話,倒叫一桌上有些夫人不敢再輕慢她。
三娘子不甘地撇嘴,小聲道:“誰知是真是假呢?”
織蘿不理會她,只是保持著柔和的笑意,對郭夫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