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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魅之類,似有增多的趨勢。
傳言層出不窮,令人真假難辨,但其實朝廷上下,見過國師的人屈指可數。
所以有關國師大人的樣貌,也有著奇奇怪怪的描述,有人說是個白髮白鬚的老者,有人說是個垂髫稚齡的小孩子,還有人說是個中年牛鼻子老道……有描述的極其醜惡的,也有描述的恍若仙人的。
當玉華洲的知州接到通知,說國師將在此安歇的時候,忐忑之情可想而知。
然而當在府衙門口一照面,望著從寶龍駒車上下來的那道士打扮的絕色青年,最普通的青袍白衫在他身上,卻硬是穿出了月朗風清,皎然出塵的氣質,令人一見傾心。
知府大人有一種雙膝發軟的感覺,差點跪地叩拜。
當天夜裡,知府大人設宴款待國師,席間又請了本地有名的戲子,在水亭上唱作助興。
頭頂一輪圓月,卻不及面前的人眉間方寸清輝,蘇知府越看越是欽慕,搜腸刮肚地想要奉承,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其他請來陪坐的府衙官員,以及當地士紳們,儼然也都給國師大人的風姿傾倒,平日裡伶牙俐齒誇誇其談的技能,彷彿像是大冬天的手,縮在袖子裡不肯露頭。
心裡所能想到的那些所謂“玉樹臨風”或者“清俊美貌”等詞,如果加在國師大人的身上,竟一概的太庸俗了。
終於蘇知府想到了一個話題:“今日同行者,是國師大人的胞妹?”
北冥君點頭。蘇知府立刻讚道:“令妹年紀雖小,卻也是貌比西子,實慚王薔啊。”這意思是說:國師大人的妹妹,比西施更加美貌,讓王昭君也覺著羞愧。
北冥君一怔。
旁邊正叼了一條鱸魚在吃的靈崆差點笑出聲來。
蘇知府又忙道:“只是令妹身邊的那個胖丫頭有些粗莽,不太伶俐的樣子,不如下官送幾個聰明能幹的丫頭伺候令妹,不知國師意下如何?”
如果不是在人前,靈崆一定要捧腹大笑。
蘇知府竟然是把阿鏡當作了北冥君的妹妹,把張春當成了阿鏡的丫頭。
北冥君不動聲色道:“知府大人想必是誤會了,鏡兒是我的妻子,那個……胖丫頭,才是我的妹妹。”
馬屁拍在馬腿上。
冷場。
一陣蕭瑟的北風吹過,席間的各位大人們彷彿都被冰凍成了雕像。
***
就在北冥君同眾位大人吹北風的時候,府衙內宅,張春因為白天睡了一覺,格外精神抖擻。
先前知府吩咐過夫人,叫她不可怠慢了國師的妹子,因此夫人便帶了女兒前來陪客。
知府夫人是位雍容華貴的貴婦,進門後很快弄清了張春才是國師的正牌妹子,她很會說話,哄得張春眉開眼笑。
小姐十六七歲,姿色上佳,雖然也勉強帶笑,眉間卻有一絲抹不開的悒鬱。
席間,蘇小姐少言寡語,偶爾望著阿鏡,怯怯地笑。
吃了飯後,因張春抱怨說看不到熱鬧戲,夫人便陪著兩人,出門往水閣那邊兒而去。
人在廊下並不靠前,隔著湖面,只聽得曲調悠揚自水面飄來,倒也別有一番動人之處。
蘇小姐靠在廊柱上,怔怔地望著水面燈火闌珊處,那是知府大人宴客的閣子。
暗夜中,臉上的表情乍喜乍憂。
張春身體極好,自然耐寒,同夫人兩個不知不覺走遠。
蘇小姐的體質稍弱,站了會兒,便瑟縮了肩膀,但她仍是不肯挪步,只昂首往那處張望。
阿鏡看看蘇小姐,又瞧一會兒水閣,突然身後有人道:“在看什麼?”
阿鏡嚇了一跳,回頭看時,卻見北冥君不偏不倚地站在站在身後,垂手默立的模樣,好看的像是一個夢。
“你……”阿鏡詫異,“你不是在那裡看戲吃酒嗎?”
“我瞧見你站在這裡發呆,也不多穿點兒?”北冥君舉手將阿鏡攏著,“有什麼好看的光景?讓你看的出了神?”
阿鏡不答。北冥君笑道:“怎麼不說,真的看上了席上的哪個誰不成?是那個……穿寶藍緞服的少年?”雖是笑著,眼神卻極黯。
早知道他洞察入微,阿鏡索性坦白:“不是我看,是蘇小姐看的。”
北冥君意外:“蘇小姐?”
“蘇小姐……好像喜歡那人,那人也……喜歡他。”
“鏡兒怎麼知道這些?”
阿鏡遲疑:“我看見、他們心裡的情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