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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梟雖然的確是個窮兇極惡之人,但他從不說假話。
寧扶胤——他果然有問題。
可是看寧扶清的表情,似乎並不驚訝。
他早就知道了?既然如此,他為什麼一點反應也沒有?
還是……他即便知道,也不打算對寧扶胤做什麼?
她忽然有一點恐懼。
寧扶清的心思,比周冶還要難猜。
就算是周冶,也不會將什麼事都憋在心裡。可是他……從來不會坦露半分。
“小蕪兒,這個人,似乎欺負過你?”
正在出神,忽然聽見身旁清冷的聲音,她微微一驚,想起之前在英雄幫的地牢裡,乾梟斬斷那個瘦弱男人的手時,濺了她滿臉的鮮血。
這個……算不算欺負?
她扭頭觀察寧扶清的神色,他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模樣,可是眼睛裡已有怒火。
反正不管算不算,他都不會放過乾梟。
於是沈如茵脖子一梗,答了一聲是。
寧扶清點點頭,“既然如此,便用乾大首領的一身功夫來還罷。”
王起使了個眼色,便立刻有提著藥箱疑是大夫的人上前剝乾梟的筋脈。
乾梟沒了舌頭,從喉嚨裡發出驚悚的笑聲。
沈如茵在看書時最義憤填膺的一處,就是乾梟的功夫。
這等大奸大惡之人,竟然有天下第一的功夫,實在是老天不公。
可也正因為如此,乾梟最引以為傲的,便是這身功夫。
如今寧扶清輕飄飄一句話,便要將他的功夫廢了。如此誅心的做法,大概是討回乾梟曾受過的那兩跪。
只是這種痛苦,也只有活著時才會有,若是死了,就什麼也感受不到了。
正如此想著,便聽見寧扶清又道:“我的仇已清,若是謝公子還要討什麼,請便。”
王起將裝了乾梟筋脈的盒子雙手呈上,他嫌惡地瞟了一眼,道:“乾大首領曾經說過想要我的眼睛,但我卻沒那等愛好。如此金貴的東西,便賞給後山那群同樣金貴的狼群罷。”
以乾梟如今的模樣,活著定是比死了更難受,因此謝之竹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行動。
王起命人將乾梟扔在大街上,在他胸前掛了個牌子,上書“乾梟”二字。
英雄幫首領的名字,無論在何處都是十分有名氣的。
百姓們對這個名字深惡痛絕,又看見他臉上那條長長的標誌性疤痕,更是恨不得將此人挫骨揚灰。
處理乾梟的人沒有回頭,此人今後結果如何,都與他們再無干繫了。
沈如茵從地牢一直跟在寧扶清身後,直到前面的人終於停下腳步回過身來,她才發現不知何時他們已經走到了他的臥房。
大手伸來探了探她的額頭,絲絲涼意讓她覺得很舒服。
“還有些發燙。”寧扶清輕輕擰眉,“不趕快回房躺著,一路跟著我做什麼?”
“我……”她將他的手扯下,“我有話要說。”
王起看著眼前情形,十分自覺地行了禮退下。
寧扶清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神情,大概這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遇見如此頭疼的時刻。
“小蕪兒,有些事,原本不必說得太明瞭。”
她垂下頭,心想這件事若擺在明面上說,確實很難為情。可她若不說清楚,往後又如何能繼續心安理得地待在他旁邊。
他嘆了口氣,“既然如此,你便先告訴我,為何不記得華陽閣與我的關係?”
“我……我其實……”
正在為難是要說失憶,還是告訴他實情,突然聽見他打斷她道:“罷了,不必解釋了。”
愕然抬頭,對上他晦暗不明的眼睛。
“想必你是不記得了。”他伸手扶住門,似是自言自語地重複:“定是不記得了。”
說罷,他推開門,抬腳跨過門檻,“你快些回房休息。”
沈如茵從未見過他這般控制不住情緒的模樣,下意識扯住他,待他停下來,又不知從何說起。
明明她還什麼都未說清楚,他卻好像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不願意聽的模樣。
甚至——好似很是害怕她真的說了什麼。
“回房去。”
他的語氣已有些冰冷。
沈如茵鬆開他,後退兩步,直覺這件事與那日周冶趕來救她有關。
因為在那之前,他從未有過如此表現——痛苦,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