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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才沒有誣陷。”小桃衣衫不整,被幾個男人盯著,愈發難堪,瑟縮成一團,放聲痛哭。
這時,姜玉姝等人也趕到了。
她從睡夢中被驚醒,來不及梳頭,理妥衣裙後胡亂一挽,便不放心地跑出柵門。
“小桃?”姜玉姝疾步靠近,蹲下問:“你、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少夫人,求您為奴婢做主!”小桃涕淚交流,狼狽至極。
事出突然,姜玉姝摟著人,一頭霧水,安慰道:“先別哭,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潘奎生性急躁,濃眉倒豎,揚聲問:“光知道哭,哭有什麼用?你既點明‘戎裝’,倒是指出人來!老子倒要瞧瞧,究竟是你誣陷,還是手下人犯錯。”
姜玉姝被粗獷大嗓門嚇一跳,忙扭頭,提議道:“各位,好歹先讓人洗把臉吧?這樣問話,叫她怎麼答?”
潘奎一愣,點了點頭,嚴肅道:“行,叫她快穿好衣裳!我們奉令追捕逃、逃犯,趕著回軍覆命,吃過早飯便啟程,沒空聽女人哭,但聽聽‘登徒子是誰’,倒是可以。”語畢,他帶著手下轉身離開。
兩刻鐘後
庭院裡,以水井為界,邊軍佔東,郭家人位於西側,官差和驛丞等人居中觀望。
眾兵卒一字排開。
“統統站好了!”潘奎拎著馬鞭,緩慢踱步,挨個審視手下,冷冷道:“國有國法,軍有軍規,凡辦差期間,一向嚴禁飲酒與嫖/賭。今天,卻有人明知故犯,欺侮了女犯人。”
田波提心吊膽,後背冷汗涔涔,故作納悶狀。
馬鞭一甩,潘奎驀地暴吼:“誰?誰幹的?是男人就自己承認,麻利點兒,立刻站出來!”
臭丫頭,裝什麼貞烈?害慘老子了……田波叫苦不迭,暗暗焦急。
與此同時·牢房一角
“糊塗!”王氏搖搖頭,小聲責罵:“為了一個丫鬟,與邊軍大傷和氣,不值得!況且,小桃並未被玷汙,何必大動干戈?”
姜玉姝聽得直皺眉,既頭疼,又為奴婢感到心寒。她定定神,稍一思索,輕聲勸說:“老夫人,自從郭家出事以來,再也沒給下人發過月錢與賞賜,但這一路上,所有下人待咱們仍是規規矩矩、恭恭敬敬,無關財物,全憑忠心,十分難得。今天,丫鬟受了欺辱,假如咱們不聞不問,豈不有損自身威信、寒了人心?”
“哼,靖陽侯府興旺時,月錢賞賜多豐厚?郭家從未虧欠下人!”王氏理直氣壯,不悅道:“如今倒黴遭了罪,略有些良心的奴婢都不會忘恩負義,本就該繼續伺候著!”
姜玉姝倍感無力,想了想,正色告知:“其實,是潘大人提出的當面對質,他正等著呢,咱們不去反而不妥。您老無需擔心激怒邊軍。”
“對什麼質?怎可因為丫鬟追究邊軍?”王氏毫不贊同,吩咐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去,叫小桃來,我親自勸勸她。”
苦勸無果,姜玉姝眸光一沉,瞬間只想直接帶小桃去後院!但她剛張嘴,郭弘磊卻找來了,朗聲道:“怎麼還不出去?一院子的人等著。母親若是疲憊,就再歇會兒。”
“出了事,我怎麼歇得住?”王氏拉長了臉。
王巧珍打了個哈欠,丫鬟正伺候其洗漱、梳頭,不耐煩道:“母親言之有理,你們該聽從。難得休息,一大清早的,做什麼鬧得亂糟糟!”
你一天到晚享受下人伺候,卻這副嘴臉?姜玉姝咬咬牙,迫使自己冷靜,再度強調:“老夫人,潘大人正在外面等候。”
“叫小桃去磕頭道歉。”王氏叮囑道:“就說她當時眼花看錯了,登徒子並未穿戎裝。”
“你——”姜玉姝瞠目結舌。
郭弘磊劍眉擰起,淡淡道:“母親歇著罷,孩兒忙去了。”說完,他拉起妻子就走。
“站住!逆子,你個逆子,站住!”王氏氣急敗壞,又一次奈何不了次子。
哈哈,幹得好!姜玉姝險些衝丈夫豎起大拇指。
片刻後
夫妻並肩前行,小桃止不住地啜泣,被同伴簇擁到後院。
姜玉姝剛站定,正沉思間,猛卻聽潘奎大聲說:
“你們聽著:老子不會袒護手下,一旦查實,必加以懲罰!大不了,就叫登徒子娶了那丫頭。”
你說什麼?姜玉姝震驚,勃然大怒——
第25章 黃杏枝頭
叫登徒子娶了小桃?
豈有此理!
好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