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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眼圓睜,錯愕問:“為、為什麼?”她一早做足了準備,原猜測王氏姑侄會阻撓,原猜測姜氏和善心軟……始料未及,故結結實實愣住了。
郭家人也一愣,齊齊看著姜玉姝。
姜玉姝面不改色,冷靜答:“普天之下,將士都是身不由己的。他這趟告假探親,能得二十天,皆因身負重傷未愈,初五離營,必須在期限之前回營,遲一刻鐘,即算觸犯軍法,耽誤時辰,必遭嚴懲。兩地相距太遠,算算日子,他哪兒有空護送你們回府城呢?”
面對一直哭哭啼啼的親戚,郭弘磊耐著性子,坦率告知:“確實如此。再過兩天,我就得回月湖了。”
廖小蝶措手不及,咬唇一盤算,眼眶紅腫,楚楚可憐地說:“算算日子,不是還有好幾天嗎?趕路快些,應該不至於耽誤你回營。”
“來不及的。”姜玉姝鐵了心,絲毫不為對方的楚楚可憐所動,“我仔細算過了,如果是護送你們,除非他長翅膀,否則無論如何做不到及時回營。”
聽見兒子恐遭罰,王氏一個激靈,不再遲疑,立刻表態:“沒錯!軍規森嚴,弘磊不可能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小蝶,並非他不願相助,而是確實沒空。”
“老夫人——“廖小蝶不甘心,狀似虛弱,整個人晃了晃。
王巧珍十分不耐煩,嘲弄說:“行了行了!郭家和穆家勞心費力,仁至義盡,冒險為龔家打點了一番,接下來得靠你自己。誰還能替你自首啊?不能!你究竟在磨蹭什麼?”
“大嫂言之有理。自首認罪,誰也替不了你。”旁觀者清,姜玉姝察覺對方隱約愛慕自己丈夫,心裡自然不快。她面無表情,目不轉睛,緩緩問:
“難道、非要弘磊護送嗎?其他人行不行?”
“喲?咳咳。”王巧珍清了清嗓子,詫異端詳弟媳婦。
郭弘哲與郭弘軒深知往事,呆了呆,緊張望向兄長,暗暗擔憂。
侍郎府千金,傳聞溫婉賢惠,姜玉姝卻敢於這般發問?醋性真大。
兩個女人對視瞬息,廖小蝶羞惱垂首,大感納悶,避而不答,訴苦說:“我跟隨潘大人,倉促來赫欽,只帶了丫鬟、奶媽以及兩個小廝,老弱婦孺,路上萬一遇見劫匪,豈不死定了?另外,珠兒病得很厲害,連夜趕路,孩子禁不住的。”說完,她淚如雨下。
郭弘磊攙扶妻子落座,順手為她整理雪帽,正欲開口,卻聽母親安排道:“哭有什麼用?別哭了,我安排幾個人,連夜送你回去。至於寶珠……唉,你要是放心,就把奶媽和她留下,等益鵬平安了,再來接孩子。”
丈夫站在自己身邊,姜玉姝定定神,接腔說:“其實,庸州一收復,西蒼立刻比以往太平多了,大戰過後,援兵正陸續撤離月湖、返回原地,四處是士兵,匪徒暫時不敢露頭。你們一行十幾人,帶上防身武器,無需過於害怕。”
“事不宜遲!”郭弘磊直言不諱,盯著廖小蝶,嚴肅問:“你到底怎麼打算的?救人如救火,再躲著、再猶豫下去,就別想救世兄了,等著欽差傳訊吧。”
廖小蝶使出渾身解數,卻見郭家人齊心協力,發覺討不了更多好處,只得收手。她擦了擦淚,咬咬牙,憋屈答:“我明白,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縱躲到天涯海角也逃不掉。那,老夫人,求您垂憐關照珠兒,待風平浪靜,我和鵬哥一定儘速來接孩子!”
王氏無可奈何,疲憊吩咐:“弘磊,挑幾個人,趕緊收拾收拾,儘快啟程,避免夜長夢多。”
“是。”郭弘磊附耳,對妻子說了兩句話,旋即拉開門忙去了。
夜漸深,風停雪止。
熏籠烘得臥房暖意融融,姜玉姝獨自躺在被窩裡,忍不住胡思亂想,生悶氣,暗忖:豈有此理!
男已娶,女已嫁,雙方都有了孩子。
你卻當眾,似故意也似無意,全程忽視在場的我,痴纏有婦之夫?
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哼!
……
良久,房門“吱嘎“被推開,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郭弘磊帶回一身寒氣,利索脫了披風、外袍,撂在架子上,在外間洗漱後,倒茶喝。
他端著茶盞,踱進裡間,望向床:
姜玉姝單手掀起簾帳,撐起半身問:“回來了?”
四目對視,郭弘磊頷首答:“怎麼還沒睡?”
“本來快睡著了。”事實上,姜玉姝輾轉反側,無法自控地設想:廖小蝶柔弱愛哭,能說會道,他送行,會不會被感動?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