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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潘嬤嬤壓低嗓門,神態慈愛,感慨萬千,“瞧瞧這眉毛、這鼻子、這嘴巴,除了瘦些,簡直和公子一模一樣!噯,想當年,公子也只這麼點兒大,一晃眼,快二十年嘍,公子的兒子都出生嘍。”
姜玉姝目不轉睛,憐愛凝視孩子:額頭飽滿、劍眉、鼻樑高挺、唇形……雖瘦小,雖面板泛紅,但能看出五官像極了父親。她不禁垂首,湊近,親暱蹭了蹭嬰兒臉頰。
嬰兒戴著虎頭帽,呼吸變了變,嘴動了動,左眼慢慢睜開一條縫。
“看,看,他睜開眼睛了!他醒了!”姜玉姝登時十分激動。
“肯定是餓了。”潘嬤嬤和奶媽邱氏圍著,邱氏欲接過餵奶,姜玉姝卻根本捨不得鬆手,忍不住問:“咳,為什麼、為什麼我沒、沒有——“她望著奶媽豐滿胸脯,有些羞於啟齒。
過來人會意,潘嬤嬤嘆了口氣,左手抓姜玉姝胳膊,右手抓邱氏胳膊,無奈答:“你的倆胳膊,幾乎比不上邱媽媽一個胳膊粗,太瘦了,虛弱,自然奶水少,甚至沒奶水。”
當了母親,哺乳是本能。姜玉姝想了想,“吃藥?喝湯?總有法子的吧?”
“難道您想親自喂?”潘嬤嬤吃了一驚。
姜玉姝與嬰兒對視,柔聲答:“這不是理所當然的麼?”
“不,不妥,不成。公子絕不會贊同的。”潘嬤嬤連連搖頭,勸阻道:“最艱難的日子已經過去了,現在公子是校尉,夫人也有官職,明明養得起奶媽,為什麼不用?但凡富貴些的人家,罕見親自給孩子餵奶的,都是讓奶媽照顧著。”
面對女官,邱氏拘謹附和,“是啊。您有官職在身,是辦大事的人,奶孩子就大材小用了。”
“怎、怎麼就大材小用了?”姜玉姝哭笑不得,正欲解釋想法,卻聽房門被叩響:
“嬤嬤?”郭弘磊叩門,特地洗漱並換了衣服,生怕把病氣過給妻兒。
潘嬤嬤忙起身,答應著趕去開門,“來了!”
不消片刻,郭弘磊出現在屏風之後,隔著丈餘探望妻兒。
“他剛會客回來,聽說龔夫人的女兒病得厲害,不敢讓他親近孩子。”潘嬤嬤解釋道。
郭弘磊也顧慮,便依言止步,興致勃勃,隔遠了問:“我瞧瞧,孩子長什麼模樣?”
“特別像你。”潘嬤嬤笑眯眯。
姜玉姝抱著孩子側身,輕快說:“看,長這個樣兒!”
郭弘磊劍眉星目,定睛凝望兒子,滿腔歡喜,轉瞬,疑惑問:“他為什麼只睜開左眼?右眼睛怎麼了?”
“沒怎麼。”潘嬤嬤樂呵呵,“我們瞧過,小公子兩隻眼睛都能睜開,現在是眼皮一時粘住了。”
郭弘磊放下心,彎起的嘴角卻下不來,笑說:“估計是汗或者淚,該給他擦擦才是。”
“還沒到時辰呢。嬰兒面板細嫩,尤其眼睛,不能想擦就擦,一天頂多擦一次。”潘嬤嬤盡職盡責,到底不放心,催促道:“好了,今天已經看過了,改天再看吧。”說話間,她不由分說地把郭弘磊請出裡間。
“我有要事同你商量!”
姜玉姝忍俊不禁,“稍等,我馬上出去。”她依依不捨,又垂首蹭了蹭孩子臉頰,才把他交給奶媽,“該餵奶了。再不喂,一會兒該餓哭了。”
“哎。”邱氏伸手抱過嬰兒。
潘嬤嬤攙扶,姜玉姝裹著披風,步履緩慢,外間的郭弘磊快步相迎,潘嬤嬤便鬆手,回裡間照顧孩子。
“坐。”
姜玉姝落座矮榻,定定神,“表姐夫沒事吧?”
郭弘磊慮及病氣,坐在對面,彼此相距數尺,簡略告訴了所知。
姜玉姝聽畢,深有感觸,長長吁了口氣,神色凝重,耳語說:“聖旨,聖旨真可怕。聖旨一下,靖陽侯府倒了;聖旨再一下,封我們做官;聖旨又一下,西蒼官場大動盪,有人革職抄家,有人升遷——雖然都是公道的,但我心裡總覺得害怕。”
“不奇怪,自古便有‘伴君如伴虎’的說法。走上仕途,官員沒有不顧慮重重的。”郭弘磊嘆息。
姜玉姝唏噓點頭。
郭弘磊深思熟慮,低聲提出:“咱們不看廖表姐,只看龔世兄!我的意思是請穆伯父幫忙求情,郭家、穆家、龔家,皆世居都城,祖上有交情,現在也七彎八拐地結了姻親,穆伯父為官半生,交際甚廣,應該能跟欽差說上話。”
“我相信龔大哥為官清正,怕就怕廖表姐揹著他做了錯事,譬如與萬斌之妻同流合汙。”姜玉姝皺眉,“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