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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弘磊說出來意,歉意告知:“諸位,實在抱歉,如今不僅我家在此打擾,又突有親戚來訪,估計會打攪幾天。但至多半個月,我會盡快挑好住所、儘快搬走。”
“何必如此見外?安心住著!”潘睿心知對方住不久,慷慨表示:“後衙廂房眾多,空著也是空著,莫說半個月,一個月也無妨!”
何氏笑吟吟,“我知道你家肯定會買宅子的,但玉姝正在坐月子,最好別挪來挪去。非要搬,也必須緩一緩。”
郭弘磊從善如流,“夫人說得對。多謝諸位通融。”
裴文灃忽然發問:“龔夫人來此,想必是為了求你救她丈夫吧?”
郭弘磊不動聲色,“裴兄知情?”
“我乃西蒼同知,下赫欽縣歷練之前,在府衙待了一陣子。”裴文灃聞了聞酒香,呼吸間溢酒氣,似醉非醉,漫不經心地說:“眾所周知,龔大人正派,厚道,平易近人,可惜懼內。聽說,龔夫人與原府臺萬夫人交情頗深、平日往來密切,如今萬斌遭革職抄家下獄,罪、罪有應得——“他停頓,打了個酒嗝,繼續說:“欽差奉旨辦案,必將徹查,只怕龔大人要被他妻子連累了。”
郭弘磊恍然,低聲說:“原來如此?我一直在軍營裡,許多事並不瞭解。多謝裴兄提醒。”
裴文灃鳳目幽深,狀似半醉半醒,似笑非笑,“龔家的事兒,原不該我管,我也懶得管。但你若濫發善心、魯莽插手的話,一旦出了差錯,便是拖全家下泥潭,便是拖姝妹妹下泥潭。千辛萬苦,玉姝的日子才好過了點兒,你若再次連累她,哼,不單我,姑父也饒不了你!”
郭弘磊面不改色,冷靜答:“茲事體大,豈敢魯莽行事?自當小心謹慎。”
潘睿夫婦旁觀,尷尬之餘,打圓場說:“文灃老弟,少喝幾口,看你,都喝醉嘍。新任藺府臺命令本月內上任,咱們趕緊把手頭的差事理一理,理清了交給繼任者。”
“是啊。”何氏好聲好氣,“升遷免不了擺兩桌酒,辭別此地同僚與朋友,到時再痛飲罷。”
眼神一撞,郭弘磊便知對方神智清醒,借酒發作而已。他有妻有兒,心滿意足,故絲毫未動怒,平和說:“裴兄放心,我會考慮清楚再行事的。”
與此同時。客房
“咳。”
“咳咳咳,咳咳,娘咳咳——“女童風寒發熱,咳嗽不止,臉漲紅,呼吸不暢,在奶孃懷裡哭著掙扎,擤鼻涕擤得鼻子紅腫。
廖小蝶歪在裡間榻上,心浮氣躁,不耐煩地呵斥:“奶媽是死了麼?還不趕緊哄哄珠兒!”
“是,是。”奶孃抱著孩子,在外間不停踱步,與丫鬟一起鬨勸,焦急等候大夫。
裡間,廖小蝶抱著枕頭,幽幽嘆息,“弘磊果然是個有出息的,才多久?他就重振家業了,前途不可限量。”
心腹婢女惴惴不安,“夫人,咱們沒同大人打招呼,連夜走了,是不是、是不是不太妥啊?”
“哼,不走就是坐以待斃。”廖小蝶食指勾弄髮梢,“我深知弘磊的為人,他仗義,且恩怨分明,絕不會不管益鵬的。”
“對!大人待郭家仁至義盡,如今龔家有難,郭家要是袖手旁觀,說不過去。”
廖小蝶眼裡飽含懷念之色,長吁短嘆,滿腹怨氣,抱怨道:“當年,如果姓王的老虔婆能容我嫁給弘磊,該多好!跟了他,哪怕做小,哪怕吃幾年苦,也強過嫁給益鵬。弘磊才幹出眾,跟著他,後半輩子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
“可是……”婢女欲言又止,畏縮噤聲。
廖小蝶撇撇嘴,怨懣裡混著酸妒之意,嗤道:“唉,好男人竟被姜玉姝那種女人得了,真叫人不服!”
“妻憑夫貴呀。她給二公子生了兒子,又被朝廷封為什麼‘特使’,居然當上女官了?夠稀奇的。”婢女嘖嘖稱奇。
廖小蝶嫉妒不已,正啟唇欲譏諷,卻聽外間女兒哭著咳嗽、猛地開始嘔吐。她勃然大怒,撐起半身,探頭,壓著沙啞嗓音罵:“珠兒怎麼吐了?奶媽真死了不成?簡直廢物,連個孩子也伺候不了!”罵完,她倒回被褥裡,拿帕子擤了擤鼻涕,疲憊喃喃:
“討債鬼,老是生病。這節骨眼上,也不讓我清靜清靜。”
遠房表姐的種種驚人之語,姜玉姝毫不知情。
此刻,她正沉浸在初為人母的喜悅裡。
姜玉姝坐在榻沿,抱著熟睡的嬰兒,嚴肅端詳,滿意說:“現在看著,比昨晚好看多了。剛出生時他閉著眼睛哭,臉皺巴巴的。”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