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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樂呵呵, “今天是臘八,聽說您待會兒得去祭壇, 辦冬祭禮, 不颳風下雪能暖和不少呢。”
“是啊。”姜玉姝前往偏廳用早飯, 簾子一掀,溫暖炭氣撲面而來,夾雜食物的甜香。
“夫人, ”翠梅揭蓋攪了攪,盛了碗粥, “臘八節, 吃臘八粥!這是奴婢熬的,咱都城的口味,您嚐嚐?”
姜玉姝落座並接過,嚐了一口,大加讚賞:“嗯, 不錯,軟糯香甜,跟我記憶裡的味道一樣,翠兒愈發能幹了!”
“您喜歡就好。”翠梅手腳麻利,臉頰紅撲撲。
“今天過節,你們也坐,快吃,涼了味道就變了。”
“謝夫人。”親信們答應了,卻不敢坐,只站在下手陪著吃。
不久,姜玉姝漱口擦嘴,出門前,慣例到廂房看一眼女兒,見孩子仍沉睡,便率領一干隨從去了前堂,準備主持臘日祭禮。
途中,翠梅湊近,耳語懇求:“夫人,奴婢今早收到長榮的信,他說打定主意了,堅持要請調來圖寧衛,估計這兩天就到,求您和二爺,弄一份調動令。”
姜玉姝放慢腳步,對待自己和丈夫的親信一視同仁,同樣溫和。她皺了皺眉,關切問:“莫非他在赫欽衛遭欺負了?”
“沒有沒有!”翠梅連連搖頭,嘆了口氣,解釋道:“榮哥總唸叨‘前幾年經常上陣殺敵,雖然忙碌危險,但痛快;這兩年清閒了,安安穩穩,卻閒得發慌,心煩氣悶’。他始終更樂意追隨二爺,痛快殺敵。”
姜玉姝邊走邊說:“我理解他的抱負,但當初長興來圖寧時,說兄弟商量好了:哥哥調走,弟弟留在赫欽照顧長輩。倆兒子都往危險地方跑,你公公婆婆答應嗎?”
“唉,公婆非常擔心,榮哥這兩年沒少捱罵,但誰也拗不過他呀,全家只能答應,免得他悶壞了。”
姜玉姝頷首,誇道:“難得他不怕危險,主動請纓戍守圖寧。既如此,他來了就先住下,別急,等弘磊有空回家時再商量,給他開一份調防令。”
“多謝夫人成全!”翠梅眉開眼笑。
腳踩積雪,咯吱咯喳。姜玉姝卻道:“謝我做什麼?是長榮自己有殺敵衛國的熱血雄心。”
主僕閒聊幾句,隨即安靜前行。
少頃,通往前堂的月洞門近在數丈外,隔著一段甬路和一堵牆,突然響起慍怒的一聲:
“你非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冰封的荷池旁,李啟恭裹著黑色貂皮披風,眼袋青腫,焦躁,原地轉了個圈,強壓著怒火,低聲致歉:“姐夫消消氣,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只是連日被親戚苦苦哀求,煩得睡不好覺,頭暈腦脹,不慎失言,還請莫怪。”
聞希緩和臉色,壓低嗓門道:“這陣子,為了小帆的事兒,我絞盡腦汁,幾次求情,試探縣丞口風,但黃木頭挑明瞭:知縣十分關心此案,親口過問,他不敢網開一面。”
“信不信由你!”
“信,我當然信。”事實上,李啟恭半信半疑。他愁眉不展,目光陰沉沉,“唉,麻煩!小帆已經被關押一個多月了,不僅受審,還受了刑,馬上過年,按例,衙門將在小年前審結此案,一旦判死刑,恐怕就沒有迴旋餘地了。”
聞希撇撇嘴,“你那堂弟——噯,真不是我說他!公堂之上與原告爭吵,口無遮攔,傲慢無禮,激怒了黃木頭,能不挨板子嗎?”
“他是我四叔四嬸的老來子,從小被慣壞了,急躁衝動,屢勸不改,果然闖下了大禍。”
聞希抄手攏袖,推心置腹,善意規勸:“啟恭,現在可不是當年兵荒馬亂、任由你趁亂偏袒的時候了,官府有官府的規矩,證據確鑿,咱倆只是小吏,怎麼幫?無能為力啊!依我看,盡力奔走過便問心無愧了。”
“我勸你,別管了,咱們是被告的親戚,本該避嫌,卻冒險求情,你仔細被黃一淳抓住徇私枉法的把柄。”
李啟恭猶豫不決,既想救親人,又害怕受牽累,遲疑說:“不管了?但小帆畢竟是我親堂弟,自幼極要好,奸/汙而已,不是十惡不赦的重罪,照我說,頂多判充軍。”
“其實,假如當年由你判決,根本不用充軍,賠償被告幾兩銀子、坐幾個月牢即可。”聞希唏噓,“然而,拖到今天,啟帆並非投案自首,而是再次成為被告,算逃犯了,罪加一等,按律,死罪無疑。”
李啟恭黑著臉,懊惱咬牙說:“誰能料到原告受了大刑、重傷逃難居然都沒死?早知今日,當初絕不留活口!”
“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