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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啟恭言行舉止斯斯文文,提醒道:“二位大人商議募捐一事,何不廳裡坐下談?園子裡風大,怪冷的,大人仔細著涼。”
黃一淳恢復了木訥模樣,“還沒入冬呢,不冷。”
姜玉姝鎮定自若,“一天到晚坐著,腰痠背痛,我逛逛園子透透氣,活動活動筋骨。”
“唉,您平日太過操勞了,公務固然要緊,但也要保重身體啊。”聞希滿臉關切之色。
姜玉姝含笑頷首。
四人各懷心事,表面融洽地閒聊幾句,片刻便散了,三個下屬目送知縣回書房,結伴離開園子,各自辦公。
姜玉姝踱回書房,暗忖:我雖聽說主簿嗜酒、典史好色,但萬萬沒料到,他居然敢把色爪伸向韓知縣的妻子?
與知縣之妻通姦,簡直好色不要命了!
此事究竟是真是假?韓賴氏早已被敵兵屠殺,死無對證啊。
她心想:黃一淳膽小謹慎,他既然敢於檢舉,想必有必須為之的緣故,肯定會把詳細情況告訴我的。
然而,自此以後,黃一淳並未找機會詳細稟報。
姜玉姝疑惑等候,謹慎靜觀其變,不問不催。
秋收之後,十一月初,邊塞開始降雪,氣溫陡降。
新官上任,千頭萬緒,姜玉姝尚不熟練,經常忙得不可開交,點燈熬油地處理公務。
這天傍晚,小雪紛飛,天陰沉沉。
姜玉姝疲憊返回後衙,意外聽見丫鬟稟告:“夫人,二爺回來了!另外,荊教諭求見,說是有要事相商,二爺正在招待他。”
她綻放一半的笑容凝滯,解開披風,詫異問:“荊教諭?”
“是。”丫鬟接過披風,欲言又止,小心翼翼告知:“二爺領他進來的,在客廳喝茶呢。老先生似乎、似乎……不太愉快,奴婢們惶恐,不知道哪一點怠慢了客人。”
“惶恐什麼?與你們無關。”老先生是對知縣有意見。
姜玉姝摘下雪帽,冷得鼻尖泛紅,關切問:“曉嫣呢?”
“姑娘在吃晚飯。”
“小丫頭上午沒哭鼻子?”
丫鬟樂呵呵,“一次也沒哭!咱們姑娘越來越乖了。”
姜玉姝欣慰點頭,抬腳走向客廳,打起精神說:“奇了,荊教諭居然願意登門見我?真是稀客。我瞧瞧去!”
與此同時·李府
小廳門窗緊閉,紅泥火爐裡酒香四溢,菜餚豐盛,郎舅第無數次對飲。
但這次,遠不如以往融洽。
聞希喝得半醉,臉紅脖子粗,端著酒杯,不耐煩地說:“知道!我知道!”
“我說你、你能不能別老揪著那本賬冊不放啊?幾年前的事兒了,陳芝麻爛穀子,一團亂麻,誰會追究?”
李啟恭心煩氣躁,“姜玉姝不就正在追究嗎?哼,要不是你當年疏忽大意、留下了把柄,我何必提心吊膽!”
“怪我,是,都怪我!千錯萬錯,全是我的錯,行了?”聞希隱忍已久,借酒發洩憤懣之火,諷刺問:“不過,你小子一向自詡比我聰明,當年怎麼就沒能事先阻止呢?莫非你明明發現了,卻眼、眼睜睜看著姐夫犯錯?”
李啟恭臉色一變,怒而拍桌,“你什麼意思?這些年,你大錯小錯不斷,哪一次不是我幫忙收拾爛攤子?那年的稅糧賬冊,險些沒糊弄過去,幸虧孫捷急欲調任,才選擇裝聾作啞,否則,李家要被你害慘了!”
小舅子黑著臉發怒,嚇得姐夫渾身一抖,脖子一縮,醉意不翼而飛。
聞希吸吸鼻子,終究不敢太激怒對方,低頭倒酒以示賠罪,嘀咕說:“有話好好說,生什麼氣嘛。”
李啟恭冷哼一聲,語氣硬邦邦,不容反對地吩咐:“總之,我們榮損與共,我不會害姐夫。你聽我的,明天無論如何,務必把差事推了,叫姜玉姝另外挑人管理作坊,免得你又闖禍。”
“那怎麼行啊?”
“我已經接下擔子了,而且,已經開始幹活了!”聞希急得瞪眼,拍胸膛表示:“你就放心,我一定會小心的,絕不會重蹈覆轍!”
李啟恭不耐煩至極,霍然起身,居高臨下,俯視問:“如此聽來,你是不肯聽勸了?”
第219章 郎舅爭執
郎舅一站一坐, 沉默對視, 酒桌上一片死寂。
聞希見小舅子黑著臉, 不由得也拉長臉, 噴著酒氣,忿忿答:“聽勸聽勸,這叫我怎麼‘聽勸’?都快到嘴邊的肥肉了, 不吃反吐,豈不成傻